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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挨打,他那时候就在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人打他,他打回去而已,这也错了吗?
    后来他明白了,还击没有错,弱者还击,有错。
    谁家丢东西了,就说是他偷的,谁家娃哭了,就说是他欺负的,东家西家但凡出点破事儿没人认,这锅就扣他身上了,他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没人听呐,说你没良心,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干了还不承认。
    别的小孩哭,人家有爹娘疼,他哭算什么,只会讨嫌,挨骂,招打。祁檀在外面苟延残喘,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大概是那会儿起,他的善意,天真,良知,就这么被人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打了出去。
    往后的几年里,被暴力充斥,黑暗里行走,与豺狼虎豹为友,又恶又狠,再也没有人欺到他头上,他们再敢瞪他,打他,骂他,他就去挖他的眼珠,卸他的胳膊,撕他的嘴。
    说来可笑,以暴制暴竟是最有用的方法,要讲究文明那一套,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管。
    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太阳照常升起,旁人只道新的一天又到来,可看不到还有多少人在哀嚎。
    多的是人,死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祁正不愿做那种人,所以他要拿起尖刀,自己拼出去。
    ……
    扯远了。
    夏藤这么问他,他就往前回想了下。
    他干过的事儿太多了。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不让课代表收她的作业了。
    夏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你们这种人,总是忘得很快。”
    随口说的话,干的事,实施者很快就忘了,承受者却要一直记着。
    是了,谁会记得自己给别人带去的伤害呢?
    等有一天能轻描淡写直面那些痛苦时,对方早就忘了,一句不记得,让所有难捱的日子变得那么荒唐而可悲。
    夏藤不想再理他。
    祁正把她手里那几本册子一抽,甩给秦凡,“给她交了。”
    秦凡本想在旁边时刻关注局面,被祁正这么一指挥,不情不愿的抱着册子挪开了。
    有人交更好,夏藤坐进位置里翻开书,刚要看,祁正给她一把合上。
    “啪”一声,风一起,撩起她额前的刘海。
    他干脆拉了个板凳坐她旁边,两腿左右一搭,踩桌腿儿上,把她堵在座位里。
    她撇开脸,看向窗外。
    祁正目光跟着她,“不说话?”
    夏藤没有把头转回去,“我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