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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视眼,一路上戴的极不舒服,刚摸了下,鼻梁处被压出来两个窝窝。
    一切收拾妥当,她看了眼时间。
    23:35。
    她坐了两天一夜火车,终于跨越千里,来到这个最边远的地方。
    等待她的,不知道该不该用“未来”二字形容。
    她曾经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但现在不是。
    容城是这列绿皮的终点站。
    夏藤随着人流下了车。
    北风那个吹,呼啦呼啦无比生猛,差点掀翻她的帽子。
    夏藤条件反射,紧紧扶住帽檐低下脸,心脏一阵敲锣打鼓,余光小心打量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简直神经过了头。
    其实这一路还算顺利,没什么人认出她。
    或许,不是人人都时刻关注那些破烂媒体平台的。
    这是夏藤的新认知。
    她推着笨重的行李箱,耳机里放着重金属,音量开到最大,吵的她头昏脑涨,可以完全隔绝外界的声音。
    她跟着路标走,七拐八拐,终于在十分钟后找到了通往周边城市的大巴站台。
    显示屏上标注着各大巴的发车时间与目的地,夏藤眯着眼找,都快把显示屏盯出个窟窿,终于在最后一行看到通往昭县的车次。
    仅剩一班,十分钟后发车。
    夏藤买好票后便在站台上一路狂奔,跑到大巴跟前,刚准备放行李箱,工作人员合上车盖,冲她一摆手:“放满了。”
    夏藤一怔:“那我的箱子怎么办?”
    工作人员不耐烦:“什么怎么办?拎车上去啊。”
    她不再说话,提起行李箱,磕磕碰碰踏上车。
    她的座位靠窗,靠外边的坐着个大妈,一直斜眼瞧着她,极不情愿的拢了拢腿让她进去,就这么几下,夏藤想跟她换座的想法马上消失。
    行李箱搁在过道,大巴一拐弯,行李箱就往前滑溜,再一拐弯,又朝后滑溜,滑溜到最后,“咯嘣”一声,不知碰到谁了,那人嚷嚷一句:“这谁箱子啊,还要不要了?”
    夏藤也烦了,“就搁那吧,这我也控制不住好吧。”
    一来一往,夹枪带棍。
    那人见遇到个脾气冲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车上也没其他人跟着凑热闹,或许是都太困了,疲倦笼罩着每位蔫头耷拉的乘客。
    这段插曲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淹没。
    晚上车少,司机把车开的飞起,下了高速后,道路明显变得不好走,一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