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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瑜听见香榭丽舍这个专有名词,疑惑道:“先生,您晚上还有饭局,现在去那儿干什么?”
    “买点东西,明天就走了。”
    陈瑜失笑:“法国您经常来,没看您买过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建议:“旅游季,这会儿去香榭丽舍大街,LV的队能排一百米,不如明天去戴高乐机场买。”
    孟峄觉得有道理,让司机改道。车沿着塞纳河开,埃菲尔铁塔在夕阳下撑起一片橘粉色的天空,他心中微动,问司机:
    “Monsieur, où puis-je acheter quelques jolies porte-clés(先生,哪里能买到漂亮的钥匙圈)?”
    “Pour qui(给谁买)?”
    “Ma copi……ma femme.”
    陈瑜不懂法语,孟峄肆无忌惮地把说了一半的“女朋友”改了。
    “Ah!N'allez pas à l'aéroport, je ais une boutique magnifique(别去机场,我知道一家好店)……”
    司机有些惊讶,他载的亚裔看上去很年轻,没想到都结婚了。随即又想到他非同凡响的身份,一定是隐婚吧……果然,孟峄请他保守秘密。
    可为什么要买钥匙圈呢,难道有钱人都追求返璞归真的廉价礼品?
    孟峄记下店铺地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秦立:“先生,材料都齐了,收购那几家工厂的计划随时可以开始。至于增持股权,董事们也没有异议。”
    ME的董事们不敢有异议,在孟鼎夫妇去世的三年里,孟峄把集团的裁决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作为多年亲信,秦立觉得孟峄对权力有一种特殊的渴求,对他来说,不能拥有完整的权力远比被指控为独裁来得痛苦。在当上CEO之前,他经常会在私下表现出躁郁倾向和间歇性的厌食、长期的失眠和烟瘾,以致于需要找金斯顿医生问诊。
    “收购先不急,等新闻发布会之后再进行。”
    孟峄回了秦立几句,又对陈瑜道:“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替我查十六年来蔚梦基金会的账目,我要明确数字。”
    陈瑜有些摸不清头脑:“您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基金会了?”难道是因为席记者去支教了?
    孟峄看着窗外,轻轨从桥上疾速滑过,车尾路出一轮落日,半幅西天都染着血红。
    “不对。”他低声道:“是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