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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撇下她孤儿寡母的, 相依为命。
    为了维持生计, 她一咬牙就接了当家的班。
    在镇子上, 沿街摆着个烧饼摊子, 过起了抛头露面的日子。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沈崔氏仅三十出头就守了寡,外加上皮肤白净, 模样儿还算周正, 自然颇引人注目。这一露脸不当紧,她的烧饼摊子前也格外热闹。
    时不时, 就有来搭话的, 也有上来调笑的。
    当然, 也挡不住地痞流氓前来骚扰。
    沈寡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一开始, 她扎着个围裙,不苟言笑, 不理不睬, 只是埋头做事。可发现人家根
    本就不怕她,时间一长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她嬉笑怒骂, 说变脸就变脸。
    一言不合,拿起笤帚就打,搞得那些二流子们也没办法,背地里都喊她“母老虎”。
    可她这么一发威,摊子前也渐渐平和起来。
    无论是谁来了,她都能巧言应对。
    于是,靠着这股子泼辣劲儿,在街面上扎稳了脚跟。
    由于手巧,她打的烧饼个头大、芝麻多,吃着宣乎,味道还好。
    一来二去的,也有了点名气。
    虎头镇上,一提到“沈寡妇的烧饼摊子”,街坊邻居们都知道。
    十里八乡来赶集的,也有慕名前去尝尝的,好解解馋。
    那年春天,他去镇上给爹买烧饼时,认出了她。
    小时候,他在村里见过她。
    知道她小名叫腊梅,是腊月里生的,比他小三岁。虽然从未和她说过话,可多少有点印象。后来,见她年轻轻的就守了寡,也抱着点同情。
    觉得她,真是可惜了。
    而两年后,启宽娘也走了。
    他也成了个鳏夫。
    那时候家里困难,也没续弦的念头。
    只想着把几个孩子拉扯大,早点成家立业。
    一恍,五六年过去了。
    家里的日子逐渐宽裕起来。
    偶尔想吃个烧饼,就去光顾她家的摊子。
    一来二去的,就有了点头之交。
    渐渐地,俩人熟识起来。
    她见了他,也格外客气。
    后来就改了口,称呼他为“章大哥”。
    他瞅着她,和他年岁相当,人勤快不说,心眼儿也不错。
    就存了一份心思。
    而她呢,对他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