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61节(第 2 / 5 页)
,一面诚实地应道:
    “因为做官的人并不该在具体的工艺上下太多的功夫,老师希望我多看《易》、《礼》。”
    他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前就并不精通,现在好多技法现在都忘了,至于那个鼻烟壶,是他们杜撰的,我其实并不会。”
    杨婉低头系玉,似无意道:“已经很难得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做这东厂厂臣,到外面去做个匠人啊。”
    邓瑛听罢摇了摇头,“士者不可为匠,只能为官。同样阉者也不可为匠,只可为奴。即便我想过,也是不可能的。”
    他说完重新拿起手边的本子。
    杨婉这才注意到,姜色的册封上写着“清什么策”,中间那个字被邓瑛的手挡住了。
    “你在看什么。”
    “哦。”邓瑛移开自己的手指,将册封示向杨婉,“你哥哥写的,在南方推行清田的策略。”
    “我能看一眼吗?”
    “好。”
    他倒放了册子,递给杨婉。
    杨婉就着他翻的那一页,快速地扫了几行字,立即回想起了杨伦写那篇在后来举世闻名的《清田策》。这篇文章在贞宁年之后,仍有无数的拓本传世,所以,它不仅是一篇有名的政策文章,同时也是杨伦本人著名的书法作品。
    杨婉伸手接过,问道:“这篇文章,内阁和司礼监,是不是还没有在陛下面前合议啊。”
    邓瑛“嗯”了一声。
    “这是我的抄本。”
    “你抄的吗?”
    “对。”
    杨婉闻话,认真看向纸上的字。
    据说,邓瑛死了以后,它的宅子被烧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此人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手迹,研究邓瑛以来,杨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亲笔写的字。
    和杨伦的雄浑之风不一样,邓瑛的字极其的工整,每一笔都有他的自己的限度,横竖,撇捺都规在一种恰到好处笔力里,初见戾气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地收拢了,看起来没有一点点攻击性,规范地就像是雕版里的字。
    见字若见人。
    若是在现代,他一定是可以把白衬衣穿得很好看的青年,写一手印刷体,有一份和科研技术相关的体面工作。然后就像一颗寒冷的齿轮一样,在世界的某一处地方精准,安静,孤独地转动着。
    “字真好看。”
    杨婉忍不住夸他。
    邓瑛道:“杨大人才是在书法上有造诣的人。”
    杨婉听了,笑得露了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