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8节(第 3 / 4 页)
命伺候干爹啊!”
    他说话之间声泪俱下,抖若筛糠。
    何怡贤被他扯得有点不耐烦,对胡襄道:“你去诏狱传个话,这人的舌头,能给他断了就断了。我看他也是不想活了,这会儿剪了,就当他自己咬的。”
    说完用力一蹬,把人踢到了一边。
    王顺常听完这句话,两股间一热,一股焦黄的水便从囚裤中渗了出来,顿时什么体面都没有了。
    邓瑛看着地上惊恐失禁的人,喉咙紧痛。
    文死谏,武死战,只有蝼蚁偷生,终死于粪土,泡于便溺。
    杨伦和他一起读书的时候说过,他这一生最厌恶就是阉人,他们都没有骨头,死了之后就是一滩烂泥,恶心至极。
    邓瑛曾觉得他这话过于极端了一点,但此时此刻,他好像有些明白,杨伦为什么会那样想。
    “邓瑛。”
    何怡贤掩了口鼻,声音有些发瓮。
    “在。”
    “知道他没舌头了,意味着什么吗?”
    “刑部会以邓瑛为破口。”
    “刑部的背后是谁,你知道吗?”
    邓瑛忍住喉咙里咳意:“白阁老和杨侍郎。”
    “很好,以后啊,司礼监护不护得住你,就看你这回怎么面对那两个人了。”
    另一边,杨婉独自回五所。
    慈宁宫的临墙杏花本应在三月底开,因今年早春湿暖,此时已经开到了盛时,与殿顶覆盖的琉璃瓦相映成趣。好些路过的宫人都忍不住驻足小观。尚仪局的女使宋云轻看见杨婉从南角走来,便挥手唤她,“杨婉,打哪里过来呢。”
    杨婉没提内学堂,只道,“今日不当值,四下逛着呢。”
    宋云轻忙道:“那你得空去御药房一趟么。”
    “嗯,什么差事。”
    “也不是什么差事,是姜尚仪的药,本该我去御药房取的,可慈宁宫的宫人央我来描这杏花样子,说这是许太妃的差事,我这儿做得细,没想到耗到现下还没完呢,我怕我了结这活儿,会极门那边就要下拴了。”
    杨婉看了眼天时,“尚仪的头疾还没好吗?”
    “可不嘛。这几天风大,又厉害了好多。”
    杨婉点头。
    “成的,我过去取。”
    宋云轻合手谢道:“那可真是劳烦你了,你说,你明明是宁娘娘的妹妹,平日咱们烦你,你都不闹,可是个好神仙,赶明儿你的差事我做。”
    杨婉笑道:“行,那我去了。”
    她说完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