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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夜宴,旱灾,仿佛都远去,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相依相靠,难舍难分。闻静思身上的荼靡香气淡淡的散入空中,萧韫曦的欲火也如这香气渐渐消退下去。过了片刻,萧韫曦才开口询问:“静思可曾恨过朕?”
    闻静思心中讶异之极,却也不得不回想两人相识的二十年。即便是今年的辞岁晚宴,萧韫曦灌醉了自己强行淫事,也只有愤怒、失望、伤心、委屈,却绝无憎恨之意。彼时以为萧韫曦当自己是娈臣戏耍,这一念头却在后来皇帝折身以口侍弄自己时分崩离析。至此之后,他看清了皇帝对他的情意,看懂了永宁宫中站在顶峰独享寂寞的男人。愤怒、失望、伤心、委屈也渐渐变为谅解、崇敬、怜惜与倾慕。闻静思淡淡地笑道:“臣从未恨过陛下,陛下何有此问?”
    萧韫曦显然不信,皱眉道:“以往静思最多挣扎几下,拒绝几句也就依了,今日若不是恨极,怎么咬得下去?”
    闻静思听他意思是自己半推半就,心下羞怒交加,从他腿上下来远远避开了。萧韫曦甚少见他喜怒形于色,眉开眼笑地缠上去一叠声告罪。闻静思最吃不得他这一套,缓下脸色道:“陛下可以不顾伦理纲常,臣可是要顾及闻家声誉的。臣委身侍君已是有悖先祖教诲,唯有勤勤恳恳方能弥补些许罪过。若要臣如后宫女子一般安然接受陛下临幸,臣决计做不到。”
    萧韫曦双手环抱这具温软的身体,下巴顶在闻静思的肩上,鼻端净是他脖颈衣领的淡香,闭目长叹道:“朕晓得静思的脾气,最重黎民百姓,次之是闻家,最后才是朕。闻家家训严谨,朕早有耳闻。若真要一道圣旨封你为后,恐怕不是给你无上的尊荣,而是将你逼上死路。”萧韫曦的体谅,闻静思如何不感动,轻轻抚上胸前的手臂,默默心忖:“陛下的深情,我便用一生一世陪伴来回报罢。”
    萧韫曦忽而又道:“那么多首咏月的诗,静思为何独写?难道你也向往你二弟那样闲云野鹤,潇洒自若的隐士生活么?”
    闻静思想起从小爱舞刀弄剑,长大之后却一意孤行独自隐世的二弟,展眉笑道:“阿林在闻家这辈子弟中,也算是离经叛道了。他胸怀坦荡,随遇而安非臣能比。”忽而敛去笑容,声色沉沉:“只是百姓未能家室富足,国家未能河清海晏,北疆时有蛮族扰民,朝中多有贪官污吏。臣觉得这时的天下更需要名士高贤辅佐陛下,而不是效仿古人做潇洒隐士。臣写也只是忽然想起与陛下当年中秋赏月的情形。”
    萧韫曦头一次听他这般评说自家兄弟,想起少时与闻静林相交,不由感叹道:“你家四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