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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晦暗不明地往外看。
    他当然知道这么喝酒损伤身体,但是他更清楚,如今驻扎南景的五十万兵马,有三十万,都是娄钺的旧部。
    他虽面上叫着娄钺叔叔,却也清楚,娄钺对他和对霍无咎是不同的。娄钺的旧友是霍无咎的父亲,而不是他父亲,从他们小的时候,娄钺就更加喜欢霍无咎一些。
    长辈们似乎更偏疼那些不懂礼数、没大没小的孩子,霍玉衍已经习惯了。
    所以,面对娄钺,他便要更上几分心,多展示出一点诚意。
    毕竟,现在他也摸不清霍无咎究竟有没有因为李晟而怀疑他。不过,无论有没有,他都要做出些万全之策来,以备不虞。
    一则要想尽办法,离间霍无咎和那些南下的文官,二则,便要把控住南景的兵力,不至于让霍无咎掌握全局。
    所以,娄钺此人,他必然要用。
    当然他也知道,凭着一顿酒、几句话,是不会让娄钺心甘情愿地站进他的阵营的。娄钺并不是个朝秦暮楚、首鼠两端的人,此番能为霍无咎所用,全是因着他那个死了的大伯。
    不过,霍玉衍也并不担心。
    他静静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夜幕之下,一派繁荣安宁。
    他知道,是人都会有弱点的。
    而娄钺最大的弱点,已经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了人前。
    娄婉君。
    只要娄婉君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那么娄钺即便恨他入骨,也必然会为他所用,绝不会再生异心。
    而要将个女子同他绑在一起,命运与共,只要肯用心,那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了。
    霍玉衍静静看了一会儿窗外,继而垂下眼去。
    这对他而言,是完全的打算,但是,他心中却是恨的。
    他恨得厉害。
    如果他如今不是拖着一副苟延残喘的残躯,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要靠着去骗一个女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但是,他别无他法了。
    若不是浔阳那一场战役,他父亲硬要带兵去救霍无咎和他大伯,他也不至于落下这满身的伤病来。
    他这么多年都忘不了霍无咎找到他时,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他和他父亲二人这般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一副身体都毁在那战场上,可他霍无咎却是手足健全、生龙活虎,在那之后,还因着这一战名满天下,成了家喻户晓的战神,而全天下也都知道,他霍玉衍的这条命,是霍无咎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凭什么呢。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