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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渡一愣。
    但霍无咎没给他开口同自己说话的机会。落了那一子,他便径自收手,按在了木轮上,手下一发力,轮椅便转了个方向,径直行远了。
    走。他开口道。
    孙远连忙上前推上他,孟潜山急匆匆地向两人行礼道别,也跟着走了。
    顾长筠一路瞧着他们,直到看他们走远了,才面带惊奇地对徐渡说:你瞧瞧,不愧是当将军的,即便关在后宅里,还是这般又狂又野,目中无人的。
    却听徐渡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顾长筠没等来徐渡的搭腔,转过头来看他,就见徐渡紧盯着盘上的棋局,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顾长筠笑着调侃他,顺着他的目光往棋盘上看去:这棋盘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便见棋盘之上,原本徐渡的白子,将他的黑子几乎逼进了绝境,却在霍无咎那一子落定之后,黑子如反扑的困兽,一口咬在了白子的咽喉之上。
    棋盘之上,局势一转,黑子自颓势复起,气势汹涌。
    顾长筠愣了愣,笑了起来。
    他下棋挺厉害啊?他道。
    徐渡却摇了摇头。
    就在方才,霍无咎落下那一子,收回手时,抬眼看了他一眼。
    沉冷的黑眼睛,像那颗乌黑的棋子一般,汹涌而狠辣,冷得让人直坠寒潭。
    一瞬间,徐渡感觉后背都冷透了,似乎霍无咎想要杀得片甲不留的,绝不只是棋盘上的白子。
    片刻之后,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顾长筠问道:想什么呢?
    徐渡沉默了片刻。
    没什么。他说。只是不知我几时招惹了那位霍将军。
    过了正午,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江随舟眼底乌青,恹恹地上完了早朝,便又赶去了礼部。
    即便季攸已极照顾他了,却也不能全然什么都不让他做。这日见他脸色极差,季攸看了看外头尚早的天色,便让他去城外迎一批会场铺陈所需的材料。
    季攸笑着对他说,按照账册清点明白后,不必回礼部复命,让人将运材料的车自赶到礼部院中即可。
    江随舟知道,他这是特意放水,让自己公干完了,可以提前回府。
    他心下颇为感激,既感谢季攸其人秉性温和,是个十足的好人,又感谢自己那日多嘴,跟季攸多聊了几句。
    却没想到,打他从礼部出来后,雨便越下越大。
    刚出北城门,便有人来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