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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冷酷的王爷,也不能随便对对方道歉。
    江随舟头疼死了。
    他顿了顿,道:去,先推夫人到后头换身干净衣袍。
    他需要组织组织语言。
    孙远连忙应是,推着轮椅去了里间的屏风后。
    江随舟在桌边坐下,抬手揉了揉额角。
    他正打算静一静,却见刚进到屏风后的孙远又独自退了出来。
    江随舟抬眼:怎么了?
    孙远两手空空,站在那儿有点手足无措:夫人说,用不着奴才。
    江随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屏风上。
    隔着屏风,隐约能看见一个坐着的人影。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能理解霍无咎此时的心境。许是因为他学了将近十年的历史,光是研究霍无咎的论文都写了几篇。
    他知道,霍无咎谁都不需要。
    即便他断了双腿,也不需要别人将他当做残疾人来照顾。他是生在阳关风沙里的鹰隼,生命力极强,且尤其地独立高傲。
    想让他死并不容易,但想让他被关在笼中锦衣玉食地照料,却更难。
    这也不是他所需要的。
    江随舟沉思着,原是该思考一会儿的措辞和对策,神思却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房中一片安静,唯独屏风后能听见隐隐传来的衣料摩擦声,和轮椅微微晃动的声响。
    没一会儿,霍无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径自摇着轮椅从屏风后出来了。
    孙远连忙上前来替他推轮椅。
    霍无咎在这儿还没有可换的衣服,府中几位主子,也没谁有他这么高大的身材。他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身临时拿来的粗布短打,小厮穿的。
    江随舟抬眼看向他。
    这人长得帅了,穿什么都是衣服架子。分明只是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却有股戎马倥偬的锐气。
    孙远利索地将霍无咎的轮椅推到了桌边,江随舟拿起了筷子,偷偷看了霍无咎一眼。
    他是记得霍无咎腿上还有伤的,虽说这伤在他小腿处,却也极有可能被热汤溅到。
    但是看霍无咎这不声不响的模样,江随舟心里没了底。
    若是什么事都没有,贸然给他叫大夫,自然不妥。但是,他又知道霍无咎这人特别能忍,到底烫到没有,江随舟也不大确定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霍无咎几眼。
    却在这时,霍无咎抬眼看向他,精准地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