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林述文在洗澡。
    贺淳在狼藉的卧室，把被各体脏的床单被套放进洗衣机，铺上干净的床单。贺淳觉得林述文现在盖的夏被太薄，换了个厚点的棉被。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台上的洗衣机轰隆隆的滚动。
    贺淳收拾好屋子，林述文还躲在浴室里。贺淳看眼时间，去敲浴室门。
    “不要再磨蹭了，再洗去就是冷水了。”
    “……”
    “你不来，我就踹门进去了。”
    “……”
    拧门把，锁住的，贺淳想了想，说，“林述文，来，我明天给你买生日礼物。”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过了会儿，林述文踩着湿哒哒的拖鞋噗嗤噗嗤作响，推开门。贺淳摸他的脸，冷冰冰的，明显是热水用完了还接着作死冲冷水澡。
    贺淳抿唇，把对方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的睡袍拢紧，取过吹风机对准湿漉漉的头发。
    林述文低头闷声不吭，脑袋随着宽厚手掌拨揉头发的力量微微晃动，红的眼睛望向自己的脚指头。
    贺淳抬眼看眼镜子里的林述文，鼻尖红红的，可怜得不行。顺便瞥眼自己的脸，紫红掌印清晰可见，也很狼狈。
    唔，挺般的。
    贺淳揉把蓬松柔的黑发，说，“干了。”
    “嗯。”林述文绕开他，往卧室走。
    贺淳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林述文爬进被窝，只半张脸。新换的被窝很温，盖上很厚实很有安全。
    贺淳坐在床边，“要我陪你，还是想自己静静？”
    “……”
    “嗯？”
    “……”
    贺淳掖紧被角，关掉床头灯，“好好休息。”
    林述文的眸子在月光亮森森的，幽幽瞥向贺淳。贺淳起身，林述文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转动。
    卧室门被合上的前秒，林述文掀开被窝床。贺淳听到响动，愣，回头，林述文在他身后。
    贺淳挑眉，“嗯？”
    林述文风淡云轻……抬头看天板。
    贺淳走了两步，林述文就跟两步。
    贺淳哭不得，“这是什么意思？”
    林述文不说话。
    直到走到了大门，林述文还像个尾似的跟着，贺淳这才反应过来，林述文想跟他回家。
    ……
    进了家。
    林述文习惯性坐到沙发里，摁开电视机。也不认真看，就是听个动静。
    贺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