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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深、这么重,重到宁澜只能拖着一副空壳踽踽前行,而因为不堪重负而被丢掉的灵魂,在无边的黑暗里待了三年,一直没有找到出来的路。
    第69章
    宁澜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他习惯浅眠,一个晚上醒来无数次是他的日常。这回睁开眼,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居然是白色的。
    天亮了。
    脑袋还懵着,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敢确定没看错。
    突然有个声音响在耳边:“醒了?”
    宁澜扭头,对上床边的那张脸,当场愣住。
    隋懿抬手摸他的头发,温热的指尖轻扫过额头,宁澜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他和他也曾有过这样耳鬓厮磨的时光,只是太少太少,少到他偶尔回忆起来,恍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是我,别怕。”隋懿翘起嘴角,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宁澜嘴巴微张,昨晚的记忆如同倾闸而出的洪水,瞬间涌入脑海。
    “我在这里,我不走,不走,别怕……别哭。”
    声音犹在耳畔,和酸涩的眼眶一同提醒他——昨天他哭了,当着隋懿的面。
    宁澜懊恼又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所有事情都被他弄得一团糟。
    张婆婆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宁澜正坐在床上,盯着毯子上的向日葵发呆。
    隋懿去接婆婆手里的东西,被她护食般地躲开:“这是给宁宁的,没你的份。”
    隋懿悻悻地收回手。他当然知道没他的份,他只是想喂宁澜吃饭。
    婆婆端起粥碗,舀一勺往宁澜嘴边送,宁澜不好意思让老人家伺候,挪到床边想自己吃,抬手刚接过勺柄,当啷一声,瓷勺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隋懿眼明手快地把碎勺捡起来,去厨房拿新的。
    婆婆嘴里念叨两遍“碎碎平安”,把宁澜发抖的右手捏在手心里揉:“拽着那小子的衣裳整夜都没放,现在知道疼了吧?”
    宁澜的手指关节现在动一下都费劲,滞涩得像刚接上的假肢,足见婆婆说的“整夜”完全没在夸张。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除了眼睛和手,头也开始隐隐作痛,恨不得倒回去再睡一觉,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场与现实无关的梦。
    隋懿拿了新勺子递给他,宁澜垂眼接过,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如芒在背地吃,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问婆婆:“鲁大哥呢?”
    婆婆说:“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让你醒来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