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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天空。
    陈则铭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门前兵士,自己漫步而入。
    有内侍赶紧去报信,另有人提灯前头引路。
    他有在宫中骑马的特权,但此刻他并不想用。一来是萧谨确实曾经希望他威风凛凛在宫中纵马,不过显然不是现在;二来他需要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韦寒绝说了那些话之后,最终安然离去。
    陈则铭没派人追杀,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韦寒绝见他入宫,便再不提及谋反之事,只表忠心之情。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不需要有人盯着,他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或者什么话该在什么时候说。
    但陈则铭愿意放他一马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察到这少年身上有些纯粹的东西——韦寒绝本可以不发一言,悄然而遁——显然这少年还没到那个狡猾的年龄,所以他大胆来辞别。
    这光明正大的行为挽回了他刚刚展开的人生。
    但陈则铭却感觉到隐隐的失望,这样的人,选择在此刻离开自己……是自己不够强,还是当前形势微妙,判不准旦夕祸福。
    如果真是如此,这样的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但他到底还是有些被刺痛。
    因为他是被放弃的那个。
    陈则铭不自主叹息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自怨自艾了。多少年他都独自过来了,为什么还是会对旁人有所指望呢。
    他为什么要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旁人就能断定你的对错吗?
    他们能体会到你的心吗?
    无论什么决定,你只该自己一个人下,最先考虑你自己所以为的对错。
    ……因为旁人只是隔岸观火。
    他仔细想了想,将萧谨与自己起矛盾的先后种种,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然后他终于安心。
    哪怕事情重新发生,他要再度面临,他的做法也不会与之前有任何不同。
    他还是要保萧定的性命——他不能让这个人这样冤屈的死在宦官内侍之手。
    他也不会反萧谨——之前这个少年皇帝对他的好,他还记在心上。
    作为君王,萧谨有很多不合格之处,但他对他是没话说的。那么陈则铭就不能做第一个出手的人,他不能亲手打破这段情分,哪怕是错了,哪怕就此陪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这样他才能问心无愧。
    陈则铭轻轻吁了口气,这些日子来混成一团糨糊般的头脑突然清醒。
    哪怕有一万个人不赞同,你也还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