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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人了。
    他就是一道坎,哪怕自己做的再辛苦,忍得再苦闷,命里注定会有这么个人出现,压着你,堵着你,把你手中的一切统统毁掉。
    你有怨言又有什么用?这是命。
    他突然深刻地体会到了杜进澹的老谋深算,比起他们自己在政治上还是嫩了,战场的兵戎相见,比起这些实在是太直白太简单。
    所以他才能如鱼得水。
    他渐渐明白,和良心道义这些比起来,原来有其他的东西更重要。
    这样的祸根是不能留的。
    他暗暗地,平淡地起了杀机。开始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件事过去,等待机会的再次来临。
    朝中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数日后,一次早朝中,殿帅朴寒上奏,说看守废帝的老宦官居然无故死了,这事情实在可疑。
    陈则铭与杜进澹对视一眼,彼此都没作答。
    朴寒道:“那宦官曾任内官监太监,在宫中数十年了,也算老人。以往并不曾见有什么病痛,怎么废帝被关数月,那宦官突然便猝死了呢?这消息传了出去,天下人难免生疑,对万岁声誉有损啊。”
    杜进澹出班,“已有太医验过,说是中风……这本来是宫里头的小事情,外人捕风捉影也就罢了,不知道朴将军在朝堂上特意提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臣都看陈则铭。
    陈则铭面无表情,心知道这疑心是指到自己身上来了。
    本来他是不需要惧怕的,杜进澹既然暗杀,想必自然要安排得妥当。
    可问题是自己后来对萧定的施暴太过莽撞,这是个包不住的祸胎。
    杜进澹现在不知道有没得到消息,那太医也许提到了有人半夜要伤药的事情……可纵然知道,杜进澹也未必包得住。真要追究下来,只需此刻派个人去查看,萧定身上鞭伤一露,再开口说上几句,自己就再逃脱不了了。
    他心中发凉。
    突然又想起那一夜萧定醒来后,面上热切期待的笑容,忍不住紧紧咬牙。
    朴寒道:“废帝被禁一直都是魏王派亲信在看守,众所周知,当初是魏王领头起兵,两人间难免有些旧仇……这些都是旧事,如今是万岁请废帝在静华宫忏悔思过,若是有人关口犯禁,却是对万岁不敬,不追查一番难服天下悠悠之口。”
    陈则铭转过身,冷道:“总而言之,朴将军是疑心本王抗旨杀人。”
    朴寒怔了怔。
    他两人从来不和,殿前司被削权后,他看陈则铭就更有点眼中钉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