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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医院。
    晚上汤索言给他嘴角涂着药,自己先笑了下:“这段时间怎么经常涂药。”
    陶晓东也扯了扯嘴角,也想笑一下。
    “怎么发现的?”汤索言问。
    “停电那天……”陶晓东又要摸嘴角,汤索言用手挡了一下,陶晓东放下手继续说,“我什么都看不见。”
    “完全看不见?”
    陶晓东说是:“我想去厕所,磕壁灯上了,我才反应过来。”
    平时很少有关着灯干什么的时候,关了灯睡前那一会儿也没想过其他的,适应了,习惯了。其实正常人即使关着灯,只要有窗户透一点光就不至于完全看不见,在黑暗中的暗视力也能看到轮廓。陶晓东那天磕在眼角上,太疼了,疼得他直晕,站那儿缓了半天,再想走的时候突然找不着方向了。
    眼前四处全是无差别的黑,他抬手摸了摸,白色的墙他不该看不见。
    小凯给他订的套间,陶晓东从磕完那一下之后又磕了很多次。他哪儿都找不着,沿着墙可以大概辨个方向,手一离开墙走几步就不知道在哪儿。
    ——这样用手摸着走路,让他突然想到了陶淮南。
    墙,椅子,桌角,茶几,越磕越慌。他开始在黑暗里跟自己较劲,停电的那几十分钟,长得像一场梦魇,恐怖却醒不过来。
    “那时候就有怀疑了,但是一直没告诉我,是吗?”汤索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