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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却是第一次去。
    陶淮南被抢了牛奶还洒了一身,吓了一跳。他看不到,只知道碰到他手的那只手又糙又冰。身后的一位老家叔叔呵斥一声,言语间却也听得出不落忍。不知道谁给那光屁股的男孩儿找了条裤子,怕他冻坏男孩儿的根。
    陶淮南那时听着周围嘈杂细碎的话音,男孩儿牙齿冻得咯咯哒哒响,就在他身边。陶淮南脱了脚上的鞋,往那边踢了踢。男孩儿比他要矮上一些,陶淮南眼睛对不上焦,只还是盯着前方某一点,下巴稍侧了侧,用感冒后带着种种鼻音的嗓音道:“你穿吧。”
    之后陶淮南就被陶晓东抱走了,抱回房间又穿了双鞋。
    “煮的什么馅儿?”陶淮南在餐桌边坐得板板正正,陶晓东还在旁边跟别人发语音说着事儿,迟骋端着饺子出来,陶淮南巴巴地问。
    迟骋把饺子放下,回了声:“羊肉。”
    陶淮南伸手过去摸,被迟骋拍开,打在手背上“啪”的一声。
    “我洗过手了。”陶淮南皱着眉搓了搓手背。
    迟骋转身接着去厨房煮饺子,边走边说:“手指头给你烫掉。”
    刚煮出来的饺子冒着湿润的热气,陶淮南于是也不再坚持去摸,放在近旁那盘小排骨已经被他摸走了好几块。
    陶晓东说完事去洗了手,洗手回来正好看见陶淮南正偷着去摸饺子。他笑了声,回头冲厨房喊了声“苦哥”。
    迟骋应了一声。
    陶淮南冲他哥的方向“嘘嘘”,让他别告状。
    陶晓东于是笑着冲厨房说:“等会儿别忘了拿醋。”
    “已经拿过去了。”迟骋说。
    “看到了。”陶晓东坐了下来。
    几乎每个除夕都是这么过,两个小孩儿一个大人。该放的鞭炮得放,该吃的饺子得吃。只是最近几年不让放鞭炮了,两个小的少了挺多乐趣。
    去年除夕陶淮南吃完饺子在沙发上坐得老老实实,不能放鞭炮了没得玩了。迟骋想带他偷着下楼放两个,被陶晓东阻止了,小区里一直有物业工作人员巡逻,也别给人添麻烦。
    后来迟骋拉着陶淮南去阳台,把阳台所有窗户都开了,冷风扑面砸过来一瞬间仿佛到了楼下。陶淮南捂得严实,围巾帽子都戴着,陶淮南攥着他的手,带他一起按打火机,做了个点鞭炮的动作。
    打火机“喀”的一声响,几秒之后旁边就“嘭”的一声巨响。
    陶晓东当时在客厅听见声音还吓了一跳,以为俩小孩儿把什么点了。结果去阳台一看,迟骋抬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