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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嗯,我也有话对你说。”
    两人沉默了。
    严元衡:“你先?”
    时停云笑:“臣怎敢抢十三皇子先。”
    严元衡沉一沉气:“我昨日想了许多。方才,也在想。我想,我总要与你一个交代。回望城后,我会向父王乞一镇边亲王之位,来边境与你同守……”
    两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坐一跪,很是认真地商量着他们的感情,以及前路。
    时停云耐心地听严元衡说完心内所想,道:“素常也有一想。”
    严元衡:“你说,我听。”
    时停云道:“皇位尊严,非是一顶寻常冠冕,容得你与旁人推来让去。元昭自知才学不如你,退让多年,也荒废自己多年,你说乞一亲王之位,说走就走,又怎对得起他多年付出?”
    此话恰点在严元衡心中那点郁结之处上。
    “而皇上多年宠爱,言妃多年企盼,又岂是说抛就能抛的?”
    言妃,便是严元衡母亲遭贬斥前的位分。
    时停云缓缓道:“我赞同元昭及时行乐之理,但你我性情如此,毕竟不同于元昭。你有严家江山,我有北府一军,皆有牵挂,而牵挂终是难抛。”
    “严家江山交由他人,或许另有一番辉煌;但我想看看,它如果在你手里,会是什么样子。”
    严元衡望着时停云,恍然觉得,他仿佛比自己多活了十几年,言语间清醒,理智,苍老,又温柔。
    “可你……”严元衡听见自己的声音,难掩心痛,“你又要如何办?我们……该当如何呢?”
    “你我心意已彼此相通。我时停云,此生再无憾事了。”时停云言笑晏晏,“我以前……犯了一桩大错,合该为枉死的冤魂赎罪。我若是再霸占严家王朝之人,未免太贪心了些。”
    严元衡猜想,他说的“大错”是错信褚子陵。
    他宽慰道:“错不在你……”
    “错自是在吾。我不会推诿。”时停云道,“吾时停云此后一生的志愿,便是为守严家江山、护百姓平安而死。”
    严元衡再不发一言,只看着时停云,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时停云也晓得,这一夜欢愉后,自己说这样的话,着实太煞风景了。
    但有些话也必须在此时陈明。
    他心里有一道疤,是把心砍裂了再缝起来的疤,许是一生都会隐隐作痛,叫他无法安享幸福。
    时停云本是打算终身不说,就这样与严元衡阴差阳错了,也好。
    而严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