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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停云仰面躺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条护颈用的黄巾。
    黄巾被直直吹向西南方。
    时停云将黄巾卷起:“不到时候。”
    严元衡吸了一口气。
    时停云似是料到他会说什么,侧过身来,用胳膊垫住一只耳朵,用黄巾把另一只耳朵塞上。
    严元衡果然道:“虽然时伯父赞同你的战策,可我仍是认为,让全部主力渡江作战,太过冒险。”
    他说:“我们造船的消息很难瞒住,如今连附近镇中的人都在问,是否真要有一场大战要打。若是帕沙部早有准备,我们此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说了许多自己的担忧,谁想半晌不得回应,目光再一转,时停云已经堵着耳朵睡着了。
    严元衡:“……”
    他低头看着时停云的睡相。
    时停云睡着的时候,不像他白日里那样恣肆,眉头轻轻皱着,像是有心事。睫毛很长,小扇子似的,触感又软……
    在严元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回拨弄了时停云的睫毛数下。
    ……他被自己的怪异举动吓跑了。
    在远离时停云的地方小小呼了两口气,严元衡又折返回来,将熟睡的青年扶起,轻手轻脚地放上牛背,随后牵着两头吃饱了草的牛,往营盘方向慢慢走去。
    他反反复复地想,我到底是怎么了?
    牛身的颠簸让时停云苏醒了一阵。
    他看着前面一边牵牛一边埋头想心事的人,睡眼惺忪地叫:“……元衡。”
    严元衡转身:“嗯?”
    时停云:“没事儿,叫叫你。”
    严元衡:“……嗯。”
    时停云想起身,严元衡却道:“你不用下来。再睡会儿吧。这个我牵着。”
    是夜。
    严元衡回到帐中,军医为他换药,那微微染血的麻布被拆了下来,堆放在旁。
    军医殷切道:“十三皇子,您的伤口本来就浅,自身底子又好,只要再敷两日的药,连疤都不会留。”
    严元衡点一点头,并不很在意这些。
    军医低头,准备将拆下的旧麻布带走时,却遍寻不着。
    ……哪儿去了?
    莫不是方才没能照顾到,被十三皇子的贴身之人拿去处理了?
    军医一头雾水地走后,严元衡躺在被中,就着烛光,用铰烛芯的剪子,把那画着两只大雁的麻布裁下,贴身存放,又趁着夜色,悄悄把那剪坏了的麻布在帐篷根埋了。
    回到帐中,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