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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方才问道:“败而不怨,胜而不骄, 胜了自当欢喜, 但是不是该收敛些为好?”
    他也非是有意质疑时停云的军令, 不过是以他个人性情出发,就事论事而已。
    时停云本欲策马前行,闻言驻马回身。
    白马在他胯下喷吐着热气,马蹄铁在地面踏出一道道半月形的灰印。
    时停云笑道:“此地非是战地,此时非是战时。战士们行军日久,难免疲劳,若有喜讯,庆祝一番,于士气有大益。”
    他又道:“元衡,我与你不同。你谦谦君子,我粗人莽夫。你能行圣人道,我做不到。我时停云胜则笑,败则恼,一切听凭心意。世间万事,都抵不过‘我高兴’三字。”
    严元衡看他这般恣肆,一颗心跳得越发失序:“抱歉,是我不晓军中事,唐突了。”
    “元衡,你与我之间莫谈唐突二字。”那白马少年握紧缰绳,坦荡荡道,“我驰骋天地,只愿保你高坐庙堂,做一世圣人。”
    说罢,他一抖缰绳:“驾!”
    白马受令,扬蹄驰突,激起一团朦胧尘烟、
    严元衡没听过一个人能将“驾”字说得这般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