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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将需得跪在渡口前祭衣,卫江中战士亡魂,披衣回家。
    除此之外,还有三不祭。
    战时不祭,急情不祭,不敬不祭。
    上次严元衡率军驰援时,同样路过此地,因为战况紧急,一路都未曾停歇,直接从一叶舟赶了过去。
    待返回时,他心中挂记受伤的时停云,一路驰过,也没有人提醒他。
    毕竟他不是北府军人,就算是,以他过分翻涌的心绪而言,也算得上“不敬”了。
    严元衡分神想着昔年之事,不到一刻,前军便停了下来。
    他身侧的时停云偏身下马,身上赤色披风一闪,便被江风向一侧掀起。
    一叶舟到了。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渡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顶部的篷布被带着暖意的江风刮起了一角,而因为江水有所加快,木制的渡口甚至有些松动,随着时停云踏步而上微微摇晃着。
    他看着时停云摘下银盔,放在渡头处,旋即撩袍下拜。
    动作干净利落,是少年军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身为军人,他们无需燃香招魂,只需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时停云解下了他那件薄披风。
    红底金纹的披风,仿佛一道红云卷入江中。
    有士兵响应,将头盔、鞭子,甚至老娘临行前缝制的鞋袜投入江中。
    老兵带头喊起话来,新兵们纷纷响应。
    渐渐的,散乱的呼喊,变成了振聋发聩的齐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祭衣完毕,时停云单手夹起银盔,牵马向前,直到后军过了渡口,方才飞身上马。
    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严元衡问他:“做过多少次了?”
    “四次。这次是第五次。”时停云略有遗憾道,“去边疆探望父亲的时候做过。打仗那次没有拜,回来也没能拜成。”
    严元衡说:“那次你受伤了,又病得昏沉,镇南关百废待兴,一时无药,时伯父托我看护你,特许你不用下拜。”
    严元衡笨拙地试图用一个“时伯父”的称呼拉近与时停云的关系。
    许久没听到了,他有点想听他叫自己一声元衡。
    果然,时停云道:“那次……多谢元衡了。”
    严元衡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抬起头来,他又是一派冷肃,再接再厉道:“这些日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