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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一缩。
    程沅说:“实在不行,住你办公室里也行。”
    程渐不耐烦:“……别瞎琢磨了,吃饭吧你。”
    程沅抬起眼来:“别让爸妈知道……”
    “你这档烂事,让爸妈知道是早晚的事儿。”程渐颇不客气,“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拿着手机出去,为程沅联系住处去了。
    池小池安静地低着头咬蟹黄包子,浓厚的蟹汁香气和着陈醋酸香在口中弥漫,热腾腾的,有点烫口。
    上一世,程沅根本没来找程渐求助,随便找了个朋友家猫了一周。
    他总觉得家人对他庇护管辖得太过,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座永远愿意为他遮风挡雨的堡垒。
    在回顾原主程沅的记忆时,池小池特意将时间线往后调拨了一段时间,看到了程沅死后,来国外处理他后事的程渐。
    他出门倒个垃圾都恨不得穿上三件套西装的哥哥,从来不忘用发胶和香水精心打理自己的哥哥,一夕之间像是老了十岁,下巴上尽是长长短短的青茬,剃须刀操作失误留下的一道长血痕,从左下颌延伸到脖子上,乍一看颇为骇人。
    他在医院看到了弟弟冰冷的尸体。
    程沅几乎把自己的半个手腕都切了下来。
    ……那么深的口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程渐这样想着,默不作声地乘计程车赶回杨家,并在路上下车,买了一把菜刀。
    后来,他几乎要用一把菜刀把杨家的大门给劈下来。而察觉到不对的杨白华和杨白华父母及时躲进了屋中,不回应他所有的歇斯底里,报了警。
    袭扰私宅在国外是性质极其严重的事件,警察迅速出警,赶到并制服了程渐。
    被人粗暴地摁倒在地时,程渐半张脸都沾满了被阳光晒得滚热的砂石。
    他已经平静下来,却只会喃喃地重复一句话,嗓音浸满痛苦。
    “……我弟弟才二十七岁,他还不到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