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一斗也无妨(第 1 / 3 页)
    晚霞红曦漫天,光纤摇曳微尘,登堂入室。
    司礼监的大堂内,裕泰正冠端坐在太师椅上,曦光披落在青色官衣,银丝暗绣的黑色长靴依稀闪着细碎的白光。
    长安回来时他正不紧不慢地尝着半壶清茶,高冲低泡的茶尖在白瓷杯中打转盘旋,清幽浅香,口味回甘正醇。
    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语气阴使,口吻不善“内侍官好大的官威,竟然敢直接闯入司礼监,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长安眯眼望向裕泰,眼尾挤弄,露出几分狂狷之气。
    任他言之凿凿,裕泰一概视若罔闻,纹丝未动地坐着,面上温和恭顺,但举止投足间却透着股淡淡傲慢意味,似乎完全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本官奉命前来,请司公勿怪。”
    他语调平淡,态度与说的话却背道而驰,不仅没有行礼,连最基本的起身寒暄都没有。
    这让长安大为吃惊,深渊般的眼睛如炬,似要看穿眼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人。
    “呵,都说士别叁日当刮目相看,今日本公算是见着了。”
    裕泰镇定迎上他的目光,狭长深邃的眼睛静若幽湖,纯澈如昨,可让人看不见底色是何。
    两人对望片刻,任长安的眸光多么锐利,裕泰都泰然处之,就像是钢刀刺在棉花上,全然不能伤他分毫。
    站起躬身,恭从温厚“不敢当”
    毕恭毕敬的姿态不禁没让长安觉得舒适,反而引起了心中的强烈反感,周身冷意凌冽,皎月般的脸阴柔与乖戾并存。
    戾气如虹,霸道的侵占在内庭中,他靠近裕泰,瞳仁结冰,叁分笑意七分阴冷“你可知道,私闯司礼监是杀头之罪,这里面存放的都是朝廷要文。”
    他似笑非笑,尖细的嗓音如黄蜂之尾,又毒又利。
    裕泰洗耳恭听完毕,便气定神闲的抬眸,不见波澜的眼底如同缓缓而流的溪水,不争不显。
    低身拱手,声音悠悠“我奉太子之命,请司公交出大印。”
    此语让长安锒铛顿挫,瞳仁瞪若铜铃,震惊失语。
    “不,不可能,本公的大印乃皇上下令保管,就是太子也不能...”
    刚强辩一半,裕泰便从官袖中拿出一卷黄帛,恭敬地双手奉到他面前“此乃皇上手谕,司公应当认识皇上的字迹。”
    长安惶恐,夺过手谕颤抖着展开,黄帛之上字迹清楚,明明白白书写了皇上的谕旨,要暂收回司礼监大印。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只剩下一片黑镜,原本光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