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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暴自弃地扶着花坛边缘坐下来,笑得差点儿歪进树丛。
    他撑着膝盖闷头抖了半天,最后爆了一句粗口才止住笑势。他指着江添说:“闭嘴不准笑,就怪你,你就不能憋住么?”
    江添收敛了表情,眼里却还有笑意。他拉了拉书包带,垂眸道:“怪谁你再说一遍?”
    “你啊。”大少爷耍起赖来毫不脸红,“你不是高冷么,哪个高冷这么容易笑。平时也没见你笑点这么低,结果一到我这就崩,你怎么回事?”
    江添有点无奈,他偏开头短促地笑了一声,又转过来问道:“你讲不讲理?”
    盛望耸了一下肩,表示不讲。
    江添气笑了。
    盛望心情瞬间变得极好,在家闷了几天的无聊和颓丧感一扫而空。
    他跟着笑了一会儿,表情又慢慢褪淡下去。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只要江添露出这种拿他没辙的模样,他就会很高兴。
    大概是江添对人太冷淡了,这些反应便显得无比特别,而他很享受这种特殊性。
    为什么呢?
    是因为一直以来可以亲近的人太少了么?还是别的什么?
    笃行楼只有顶层办公室亮了两盏灯,楼前的花园里夜色很浓,浓到可以看见树丛里有零星的萤火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不是眼花。
    大概是笑累了,两人都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江添从远处某个虚空收回目光,瞥向盛望低垂的眉眼,静了片刻问道:“歇完了没?”
    盛望有点走神,愣了一下才抬起头:“嗯?”
    “歇完回宿舍。”江添说。
    “哦。”
    盛望应了一声,便看见江添把手伸过来,偏了偏头说:“走了。”
    他手很大,却并不厚实,只是指节又长又直,带着干燥又微凉的触感。盛望撑着膝盖的手指蜷曲了一下,握住他借力站了起来。
    江添没有立刻松手,稳稳地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直到听见宿舍嘈杂的人声,大片明亮的灯光撞进视线,盛望才恍然回神。
    他抽回手换了个姿势,抓住江添的手臂,在对方瞥来的目光中说:“一会儿撑着我一点。还好这是上六楼,不是下六楼。我发现这脚往上还行,往下就有点痛。”
    “消肿的药带了么?”江添问。
    “出门差点儿忘记拿,被江阿姨揪住书包一顿塞。”盛望讪讪地说。
    江添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宿舍门一开,邱文斌连忙过来:“你怎么回来啦?”
    盛望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