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61节(第 4 / 4 页)
 容舒只记得他从扬州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几乎半条命都没了,去时究竟有没有受伤,倒是一概不知。
    客船里有赤脚郎中在,容舒想了想,对落烟道:“劳烦姐姐去同张妈妈说一下这边的情况,让妈妈找郎中开几剂药,顺道抱一坛烧刀子来。”
    等落烟出去,她将顾长晋的身子微微一侧,果然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血浸湿。
    忍不住感叹:“你还真是……够倒霉的。”
    顾长晋听见了她的这声喟叹。
    只这声音隔得好远,影影倬倬的,他想继续听,可溃散的意识挣扎了几个刹那,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里。
    他以为他再听不到那姑娘的声音了,然下一瞬,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郎君,疼吗?”
    疼吗?
    疼的。
    头疼,喉咙疼,四肢百骸都在疼。
    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说了她会伤心。
    顾长晋嘶哑着嗓儿,道:“不疼。”
    话音落,他眼睛忽然涌入了光。
    那姑娘就坐在榻边,手里端着一碗药,见他醒来,眼眶瞬时就红了,泪水盈盈蓄在那双桃花眼里,像被春雨打湿的桃花瓣。
    “哭甚?”他哑声道。
    似是没料想他会醒来,她愣怔怔地看着他,泪珠子悬在眼睫,要掉不掉的,格外惹人怜。
    大概是觉着自己过于矫情了,小娘子匆匆抬袖拭了下眼,道:“你不肯喝药,我还有常吉他们怎么都喂不进去,若不是妾身请了孙医正来——”
    她说到这便微微一哽。
    他这次差点儿便没命了。
    顾长晋听明白了,因为他昏迷时喂不进药,她才掉泪珠子的。
    “我喝。”他轻声道,因着声音嘶哑得厉害,复又重复了一遍,“药给我罢,我喝。”
    所以,别哭。
    以后你喂的药,我都喝。
    苦涩的药液从喉头滑过,他看着她,舍不得挪开眼。
    然大抵是伤得太重,药效一起,他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日,他便是这般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直到背上的伤渐渐结了痂,方能下榻。
    那会上京已经落了几场大雪。
    从前一下雪,她便爱去梧桐树下垒几只兔儿鸟儿,因着他受伤,今岁她没了玩雪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