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307节(第 3 / 5 页)
:“谢清呈?”
    “……没事。我没事。”
    又过很久,谢清呈近乎是僵冷地,木然地:“第二件事,是什么。你说吧。”
    卫二的神情变得更难琢磨,他踟蹰片刻,把那份档案递给了谢清呈:“这是警队在搜查贺家老宅时发现的,夹在一本书里,内容一言难尽,你还是自己看看。”
    谢清呈把那个档案袋打开了,里面是一些资料,还有一份——
    遗书。
    贺予的遗书。
    但很奇怪,那份遗书不是写给任何个人的,遗书的开头竟然是:各位警官同志……
    谢清呈的手微微颤抖,他极力地稳住自己。
    脸苍白,指深陷,指甲都掐进了血肉,他拿着那份遗书,慢慢地,一页一页地看下去。
    遗书很长,但几乎没有交代任何个人后事,它更像是一封帮助于警方调查案件,解释原委的说明。
    贺予在书信上写道:“其实我并不希望这封遗书能够真正地派上用场,因为我才二十岁,我有喜欢的人,我还不想死。可有的事情我必须要去做掉,有些人等了一个真相太久,而我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接近,所以我只能去冒险。”
    贺予的字迹非常清秀,不似谢清呈那么刚硬,却自有一番风骨在其中。
    “众所周知,我的父亲贺继威,不久前患病去世。他得了抑郁症,服下了百枯草,肺部逐渐纤维化,忍受了极度的痛苦,然后离开了人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罹患这种精神疾病是因为企业的压力太大,他支撑不住了,就连与他共枕了二十年的吕芝书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事情的真相,其实并非如此。”
    “我父亲在被抢救回来之后,又活了七天,那七天里,我们有过一次独处机会。他难得非常清醒,决心告诉了我一件他调查出来的往事,他知道那件往事已经有几个月了,他一直被这件事所折磨,乃至耻于面对这一切。”
    “而这件将他折磨至死的往事,与我的母亲有关。”
    “我的母亲吕芝书,在二十多年前,曾在我父亲的实验室里学习,当时两个人都非常年轻,却已认定了对方就是一生所爱,很快就有了我,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结婚。后来,我母亲在盯实验室时,出现了意外……”
    谢清呈往下翻了一页,贺予在遗书中简单解释了自己罹患精神埃博拉疾病的经过,讲了自己母亲是怎么为了保护自己,从一个性格温柔品质善良的女性,因受到药物副作用的影响,怎么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