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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之鸿双手握住了他右脚,慢慢地往反方向捏。他手掌很大,手心贴着池宴的脚背,动作温柔轻缓,让他不禁想起上次庄之鸿帮他剪指甲,也是像这样,专注认真,小心翼翼。
    池宴垂眼看着庄之鸿,男人蹲在他面前,低着头,眉眼沉如水。
    他突然开口:“爸爸。”
    庄之鸿抬头看他。
    “我想和你结婚。”池宴很慢地说,“我想好了。”
    庄之鸿听完眼神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才站起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低头看他,哑声道:“是我太急了。小池,这婚结不了。”
    “我知道爸爸在想什么。”池宴无声笑了笑,“爸爸冲动之下问我这个问题,半小时够你冷静下来捋逻辑——如果我和爸爸结了婚,别人会骂我不要脸,为了权卖身,拿年轻的皮囊当筹码满足虚荣心;如果被扒出来我还曾经和庄锦霖结过婚,那舆论走向就更不可控了,一人侍父子两人之类的难听的话估计不少见。”池宴说,“我没说错吧?”
    庄之鸿“嗯”了一声。
    “别人爱怎么逼逼怎么逼逼,”池宴嗤笑,“关我屁事,我不怕。”
    一段沉默。
    “……池宴。”庄之鸿郑重地叫了他全名,声音竟有一些颤抖,“我怕。”
    “我怕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怕我护不了你。”庄之鸿说,“我知道你不怕,你搞错了,是爸爸怕。”
    这是第二次庄之鸿跟池宴坦白自己害怕。
    第一次还是他们刚以父子身份相见的时候,庄之鸿为了留下他,也是这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怕。当时池宴感动归感动,心里还是会觉得老男人哄人水平一流,可惜了自己还真吃这一套。
    这次再听到,心境已经完全变了。十四年前,庄之鸿还在基层工作的时候,曾经在临时帐篷里指挥地震救援。余震一波波地来,帐篷塌了好几次,庄之鸿
    还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