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 3 / 6 页)
得很低。他低下头,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方白帕,执起韶声的手,细致地帮她擦净手上不慎沾上的药汁。
    “那我就当你接受道歉了。”韶声别别扭扭地又说,“不许再计较!”
    其实,今日还有许多模糊不清之处,但韶声一贯大意,并未察觉。
    譬如:她被人当街抓走,关进附近不知哪里的堂子里,时间不长。
    齐朔是如何发现的呢?
    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又譬如:她晕倒之前,听见绑了她的歹人慌张对外间说:你们——是什么人。
    而齐朔只有一人。
    那么,同他一道的还有旁人。会是谁呢?
    不过,就算韶声变得细心,她应当也不会在意。
    或许是贵女们的通病,除了赴宴与打扮,什么事情都不过心。
    又或许是她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是齐朔就是有本事,她无需忧愁,更无需询问。
    韶声在医馆,只是暂时歇脚。
    她怕出门太久,家中生疑,自觉身上无恙,便翻身下了床。
    急急拉着齐朔往城南的小院去。
    走在路上,韶声总想着,道歉是否足够了?要不要为齐朔买些什么,充作赔礼?
    花了钱,显得更郑重,显得她用了心。
    买些什么呢?
    纸笔?书籍?
    或是学子之间常会传阅的邸抄?她见过家中兄弟买的。
    这样想着,韶声便自然地开口问身旁的齐朔:“附近可有书肆?或是卖文房四宝的地方?”
    齐朔:“城南没有。最近的一家,要往西北边去,离此处很有些距离,只是可选之物不多,且较为简陋。小姐若是急用,不嫌弃潦草,回去还有许多能用的。若是不急,不妨去城南最大的书局选购些价高者,用着也能顺手些。”
    韶声又问:“那里面的书呢?都是什么类型的?”
    齐朔答:“蒙童开蒙,学子考试用的辅材,还有集着吉利话的小笺。”
    韶声显然难以置信:“就这些?没别的吗?无论好坏,至少该有些话本卖吧?还有邸抄,这些都简单易懂,并非什么阳春白雪的东西,不需要多高深的学问。”
    齐朔笑笑:“读书人之居所,由钱财而非学识决定。城南的读书人,大多囊中羞涩。这家书肆,开得离城南近,做的是贫穷学子的生意,当然会卖最要紧的几样。小姐所说的话本,乃是空余时间的消遣,多是给资财更丰的人家解闷用。城南的书生真想要,便会到更大的书局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