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归霁/奶盐 第28节(第 3 / 4 页)

    就好像前阵子费尽心思想让他叫名字的人不是她。
    接着,听她细细沉吟:“欠一餐和欠两餐,其实也差不多……”
    又算计他。
    贺司屿停顿好些秒,才回应:“欠不欠的,不都是凭你说。”
    他语调平淡,却没从前那么冷。
    心情抑郁的时候,血液中会产生某些破坏性的毒素,像化学物质,造成态度的悲观。
    如同此刻,苏稚杳听到他这么说,脑子里获取到的信息不是“她说了算”,而是“都是她生拉硬扯胡搅蛮缠”。
    苏稚杳小声埋怨起他:“还不是你天天没空没空的,诸葛亮都没你难约。”
    贺司屿被她惹得很淡地笑了声,但语气依旧冷静:“苏小姐为何非要约我?”
    “我追着你这么久,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难言的沮丧堵在心间,苏稚杳一把扯着被子过头顶,整个人都窝到里面。
    “为什么?”他问。
    苏稚杳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想要和你交朋友啊……”
    贺司屿靠着休闲椅,一本厚重的《圣经》搁在腿上,美国还是正午,书房落地窗外洒进一室明媚的晴光,他左耳戴着一只蓝牙耳机,不知是在认真看书更多,还是听电话里的闲言碎语更多。
    钟意你,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吗?
    这话她说过。
    言犹在耳。
    这部被称为上帝语言的《圣经》,羊皮硬质书封墨绿烫金,书页残缺泛黄,里外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明显已经很老旧了,他却还留着。
    甚至从书皮到内页,有块块斑驳的深褐色脏污,隐约是拉丁文上曾溅过一片血,沉淀多年后留下的痕迹,有种鬼祟的神秘。
    贺司屿垂着眼,翻过一页,不急着回应。
    他目光凝落在书页,眼里是密密麻麻的拉丁文,脑中想的却是,这姑娘还真有趣。
    周围的人要么想方设法对付他,要么仓皇从他身边逃离,汨汨长河中,她却像下游一朵顶着浪涛想要逆流而上的水花。
    很难不惹眼。
    当成了某一种唯一,她的动机再不纯,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贺司屿拇指慢悠悠摩挲尾戒,口吻晦暗不明,声音很低:“确定是我么?”
    苏稚杳没听清:“什么?”
    贺司屿喉结微微一动。
    他太久没讲话,苏稚杳在电话里叫他:“贺司屿……贺司屿?”
    她的声音是很轻软的,像在戳棉花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