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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舍不得就这样都送走,她便决定留下一个。
    虽然後来她说那只是不想便宜了那个王八蛋,凭什麽一下子给他两个儿子!
    於是我妈对大太太说她上去把孩子抱下来,那破地方大太太那样的贵妇也是不愿意踏进去的。上楼之後,她最後用了一个极其简单但是有效率的办法:抛硬币来决定留下哪一个。
    这办法如今电视剧里都不常用了,但她还是用一个一块钱硬币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果真是艺术来源於生活。
    扔硬币的结果就是我弟弟被带走了,从此成了少爷。而我跟着我妈躲躲藏藏好多年,过着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这就是命运……我操。
    当然,以上这些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他们也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也连弟弟现在姓什麽也不知道。
    从出生第一天起我就再没见过这个比我晚出生五分钟都不到的弟弟,不过他跟我是同样的脸,只要对着镜子便行了,但我想他肯定比我现在这副德性要好很多。
    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妈告诉这些事之後,我异常平静,只问了一句那小子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皱了皱眉,已经有些风霜的面孔依然还有几分当年的秀美,仔细考虑了一下,说: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你屁股上有个很小的心形的胎记。
    这我还真没发现,谁没事对着镜子照屁股啊。
    我又嬉皮笑脸地问她当时大太太给她钱了没有啊?
    她白了我一眼,“给了,你还没长大就让我花光了。”
    我相信她,钱应该是给了的,但是她肯定没要,要不然从这麽些年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这麽苦了。
    人穷志短,这是真理。我不是一般的穷。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人白手起家开公司当大老板,也许二十年以前有可能,但现在基本是没希望了。不过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生意人”,流动个体户。
    一个结实的箱子便是我做生意的主要工具,而我卖的东西则是青少年学习生理知识的好教材、中老年丰富业余生活的好帮手,从亚洲到欧美,从白人到黑人,几乎涵盖了各个领域。
    说通俗点,我是个卖黄片儿的。
    我不以这个职业为耻,但也没以它为荣,只是个谋生的手段,虽然干体力活也能挣钱,我也干过,但是还没卖片子挣得多。我也知道自己是烂泥扶上不墙,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工作,但比起以前混帮派拿铁棍西瓜刀砍的日子,我这也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