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光鲜(第 3 / 3 页)

    悲伤只是一种情绪,不可名状没有实质的东西,而六十万是实实在在的钱,是赖以生存的东西。
    “我不是一直很坚强吗?”芝华无所谓地笑起来,笑得肩头颤动,抖得母亲的手握不住,从她的肩头滑下去。
    “我会去的,不用取消。”
    她撑着桌面起身,趿拉着鞋往楼上走,把满屋的人和光锁到身后,仰面倒在床垫上。
    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盯烦了一成不变的天花板,侧头看窗外的星星。
    如果一切顺利,她本该在明天上午去取离婚协议,找严丁青签好字,然后充满底气的,以崭新的身份和程濡洱度过她的生日。
    这是她成年以后,第一次期盼的生日。
    芝华不敢想能与他多长久,可是她已经28岁了,人生能有几个28年,她想有清清白白的资格去爱人。
    只是,可是……
    她眼底一热,将脸埋进枕头,没滚落的泪洇进布帛,悄无声息,就可以伪装她没有落泪。
    看不到他准备的惊喜了,裕生说“很隆重”,隆重到忍不住提前提醒。
    月亮下飞过一只鸟,落在她窗台,又振翅远走。
    可她没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