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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乐天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真的……你松手,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
    范宣只松了一点,拉着薛乐天一起躺下,欢喜道:“那以后咱们上课也不用见到他了?”
    薛乐天‘嗯’了一声,见范宣脸上爆发出快意,忍不住道:“他是你堂哥,也算是真心爱护你,你不要那么讨厌他。”
    他刚一说完,范宣就生气了,是真生气了,松了环在薛乐天腰间的手,拉了软被蒙住头,蜷缩成一团背对着薛乐天。
    薛乐天好笑地看着范宣,也不哄他,看他能憋到几时。
    这次范宣是来真的了,他开始不和薛乐天说话,不过薛乐天毫不在意,依旧该怎么就怎么样,云淡风轻。
    上午的课,公孙夷下来逗范宣,“哟,怎么不给你哥哥剥荔枝了。”
    范宣偏过脸,闷声闷气道:“荔枝吃多了,上火。”
    “哈哈哈,我看你是挺上火的,”公孙夷问薛乐天,“他怎么了?”
    范宣竖着耳朵听薛乐天说什么。
    薛乐天慢条斯理道:“天热,闹妖呢。”
    公孙夷笑的山羊胡都要飞起来。
    范宣气死了,他用力踹了一下前头的凳子——原本范丹坐的凳子。
    薛乐天依旧不理他,自顾自地写手上的一幅字。
    下了课,范宣照旧是牵着薛乐天的手回院子里用午膳,他生气归生气,该牵还是牵,该跟薛乐天睡一床还是睡,就是憋着不说话。
    吃饭的时候,范宣眨巴着眼睛看薛乐天,薛乐天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范宣戳着碗里的鱼肉丸子,一直到把鱼肉戳了个稀烂,薛乐天也没理他,自己吃饱了,就擦了手下桌,范宣忙跟了上去。
    如此闹了三天,范宣终于病倒了,他日日食不下咽,饿坏了肚子,半夜趴在床沿吐了,把薛乐天吓了一跳,忙去请了府医。
    “你这傻子,”薛乐天也生气了,吹了稀粥喂他,“赌气把自己赌病了,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范宣垂着苍白的脸挨骂,不敢说话。
    “说话!”薛乐天严厉道。
    范宣抖了抖,抬起脸,皱眉挤鼻道:“我不喜欢范丹。”
    薛乐天被气笑了,喂了一勺稀粥给他,“你不喜欢他,你跟我赌气干什么?难道我喜欢他?”
    范宣含着粥的嘴不动了,垂着脸毫无预兆地掉了两颗大泪珠子。
    薛乐天还在吹手边那一勺稀粥,喂过去范宣不抬头,轻喝道:“还要赌气?吃完粥喝了药你再赌气,还不服,我走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