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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抱差点摔到地上,恼怒道:“你有完没完,我去叫人,又不会跑了。”
    范宣不说话。
    薛乐天雪白的脸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好,那你就跟着我。”拿了靴子给范宣套上,他自己也下了塌,站起身了,范宣抱着他也跟着站起身,两人连体婴一样地走到院门口。
    顾忌着范宣脚上受了伤,薛乐天走得很慢,一路磨蹭过来,范宣都是哼也不哼一声,两只手打了结一般地缠在薛乐天腰上。
    薛乐天站在院门口,冷淡道:“我可出这个门了。”
    范宣额头贴在他的肩上,还是不说话。
    薛乐天跨出了院子,范宣跟着他也跨出了院子。
    薛乐天这才奇了,“你不是不乐意出院子?”
    范宣心里想的明明白白,他最喜欢的当然是薛乐天生活在本真院里,谁也管不着他们,他们也谁都不管,可是薛乐天长了脚,会跑,就像昨夜,他出去了,范宣只能在院子里等。
    等不来怎么办,一定得出去找。
    范宣想明白了,外头再可怕,也不比薛乐天跑了更可怕。
    春元带着仆人来收拾时,见薛乐天与范宣缠手缠脚地站在院门外,也是吓了一跳,急急地上前道:“三郎!”
    范宣抬头看了她一眼,他对春元有气,因为薛乐天说‘春元不坏’,于是只是撇着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疯劲。
    薛乐天冷着脸道:“他嗓子出血了,叫大夫来。”
    “可……”春元为难道,“三郎不愿见生人……”
    薛乐天垂下眼,语气平板道:“见不见?”
    范宣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薛乐天抬起脸,眼中冷光闪闪地对着春元,“去叫。”
    范东来在厅里长吁短叹,大年初一,一家子的人来挨个给他拜年,他的脸色却始终是明不起来,范丹除夕夜挨了顿揍,大年初一满脸的桃红柳绿,他觉得自己告薛乐天一状是没错的,可听说了昨夜范宣要死要活地闹了那么一大场,不知怎么,他生出了一点负罪感,单独留了下来向范东来请罪。
    “大伯,”范丹惴惴不安地开了口,“三郎怎么样了?”
    范东来满面愁云,他是惊涛骇浪里翻过来的人,瞧着范宣对薛乐天那股魔怔的劲,又是惊又是慌,还有无穷无尽的怕。
    无论薛乐天是不是个好的,范宣待薛乐天这样执着,总不是好事。
    范东来面沉如水,无力地抬手挥了挥,“三郎……”
    “老爷,”春元急匆匆地入内,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