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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和上一任沈氏掌舵人极为相似的眉眼被暗色笼盖,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而铵,我知道你看重茭白这个朋友,”谭军坐到客厅的棕色沙发上,额头浮着汗,“但成大事者,没有不孤独寂寞的,成功这条路,不能携带任何情谊。”
    沈而铵线条不再青涩的肩背从阴影里探出:“谭叔,你别逼我了。”
    谭军消瘦的面庞上出现一抹苦笑:“我如果不是承诺过你母亲,坟头的草都能有一人高了,而铵,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目标一致,我在陪着你走。”
    沈而铵起身站在护栏前,头顶是繁星,迎面是春季的夜风,身后是敞亮高档的大厅,他却像是置身在夹缝里,渐渐被挤压得变形。
    控制不住的变形。
    “戚以潦从商多年,一向游刃有余,攻击性不强,却也不弱,把握的恰到好处,他敢来这里,不会没有防备。”沈而铵平静道。
    谭军沉思:“可以先雇道上混的试水。”
    沈而铵的眼前浮现出茭白额头那块伤口,他动了动薄唇:“谭叔,我只想对付岑家。”
    谭军说:“打掉戚家,会让你赚取更多的筹码,到那时,岑家不足为惧。”
    下一瞬,他放缓语调:“你不是想早点完成你母亲的遗愿吗,而铵,当机会到来的时候,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做。”
    沈而铵闭上幽深的双眼:“戚以潦不是沈寄,他不受任何欲望奴役,头脑清明,能进能退……”
    “他有弱点,这次还带过来了,正好可以下手。”客厅里传来谭军的话声。
    那句话犹如挥下来的巨刃,一下就把漂动的气流跟浮尘砍断。
    整个世界都像是遭到了暴风袭击。
    沈而铵转过身面向客厅,他隐忍地喘了口气,冷漠地看着谭军:“茭白是为了我才来南城的。我比谁都清楚,他对这座城市有多痛恨,他能带着伤跑这一趟,都是为了劝我,他不想我陷在仇恨里。”
    礼珏只是他个人的仇恨,岑家才是大仇,牵扯到他母亲跟外婆。
    如果让茭白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无路可退……
    会不会觉得劝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流的血都白费了。
    阳台的少年历练不够,太容易被情感牵着鼻子走,他蹙着眉心痛苦的样子,让谭军有短暂的晃神,不自觉地柔和道:“我们只要戚以潦的命,不会伤害茭白。”
    沈而铵的眼珠微动,面上没有血色:“我去年在兰墨府亲口答应他,不会再利用他,不会再把他卷进来,我一再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