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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
    章枕手里的勺子掉进了锅里,他怔怔地坐着。
    茭白抱了抱他。
    章枕抓住茭白的手,捂盖自己的脸。
    手心有湿热的液体,茭白一顿,他又想起了他从小助手那讹来的条件,脑阔疼,真的就疼。那时候他白天顶着被掐的脖子跟没长好的三根肋骨从医院步行前往熙园,晚上在沈家祠堂罚跪,回去又挨了三十鞭的处罚,身体,精神心理都受了伤,只想摆脱狗屎的豪门圈跑路,跟所有人老死不相往来,他哪晓得后来能交上朋友,有了舍不得丢掉的人。
    当初有多得意,后来就有多后悔。
    茭白送了自己一句话,小助手说他提的那条件不能作废,他只能等到那时再找出路。
    应该有出路的吧,活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
    “哥,你兜里手机在响。”茭白喊章枕。
    章枕放下茭白的手,他垂头看手机,一双桃花眼红红的,睫毛被咸涩眼泪濡湿,眉头打结。
    既清纯美貌,又沧桑病态。
    茭白靠在特制的椅子里,苍白的脸被火锅熏得泛粉,他的眼皮有了要打架的趋势,困了。
    “白白,是郁响的电话。”章枕将手机举到茭白耳边,“那头不是他,是他哥。”
    茭白撑了撑眼睫:“郁岭?”
    手机另一头响起低沉应声:“是我。”
    郁岭说他对他弟隐瞒了茭白的事:“我在国外看着他,抱歉没能回国。”
    “你看好你弟就行。”茭白说,“岑家跟沈家戚家合作,对付沈氏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岑家跟两家都不是盟友关系,懂我的意思吗?”
    郁岭沉默了一会:“我为岑家做事,你在戚家生活,和小沈董是好友,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是这个意思?”
    “我是希望你尽早想办法脱身,岑家会输。”茭白言尽于此,已经无意间剧透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惩罚,他等了等,没等到助手的警告,吓出了一身冷汗。
    郁岭那头有吵闹声,郁响在要什么,他匆匆挂了电话忙去,片刻后又打过来。
    “我留在岑家,是想万一哪天岑景末要利用你,挑起几方势力的斗争,我能帮到你。”郁岭道。
    “别了。”茭白打哈欠,“真要是发展到那一步,你也帮不到我,不是我怀疑你的实力,而是你有弟弟,他也早就暴露了,你并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家寡人,岑景末很好拿捏。”
    郁岭刚毅的眉峰一拢。
    “在你策划脱身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