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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摸摸我”。
    陈一铭蹙了蹙眉,把茭白捞起来,让他趴着,手抚上去。
    茭白伤得比货船上还要重,那次是他自虐,都是皮外伤,这次是古早狗血味纯正的沈寄下的手。他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处骨折,内脏也受伤了,呕了多次血。
    吊着一口气。
    根本不是还要不要护花的事,那方面考虑不上,是生命之火已经燃到了尽头。
    这时候的茭白,就算无法就医,他也只能静静躺着,怎么都不适合接受人生的初次风暴。
    陈一铭可能才刚开始,茭白就死了。
    更何况,沈寄还没给陈一铭任何协助工具,要硬来。
    茭白趴在地上,由着陈一铭隔着湿衣服,生疏地摸他冷青后背,他昏沉的眼睛看着沈寄的方位,尽管都不怎么对焦了,他还是没闭上眼,就那么看着。
    他这口气一旦断掉,便会是这样,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青年眼里的恨安静又猛烈,他就趴在水泥地上,却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纱障。
    狼狈被遮去,脏污被遮去,腐烂被遮去,脆弱被遮去,病态被遮去。
    一切都变得模糊。模糊而波澜壮阔。
    几个保镖都看着他。
    青年湿透的上衣被捞上去一些,瘦得皮包骨的背出现在灯光下,到处都是淤青,大块小块的,遍布他的整个背部骨骼皮肉。
    那些淤青顺着他细得犹如一根残竹的腰而上,爬过他节节突起的脊骨,冲进他湿淋淋的肩胛骨。
    就在这时,灯灭掉,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