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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铁链在半空舞动,哗啦响。
    茭白本来不想理,可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所有感官都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这么恶臭的环境里都能闻得到饭香。
    他一边佩服自己,一边撑开沉重又肮脏的眼皮,看见了一道光。
    光里是一碗铺了点菜的饭。
    茭白混顿的眼神逐渐清晰,他直勾勾地看着。
    难受的时候他就抓佛牌,放在嘴边咬住,牙齿磨着。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绳子勒红了,还破了几处皮。喉结上就有一处。
    这会儿,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破了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觉。
    沈寄一身尊贵地端起那碗饭,神情冷血,高高在上:“想吃吗?”
    茭白不看沈寄,也不回答,就盯着饭。
    “想吃的话,”
    沈寄指着那张遗像:“跪下,磕到我满意为止。”
    第79章
    磕头?
    给老东西的遗像磕头?
    茭白想笑, 脏破的嘴角扯不起来。
    可去他妈的吧,明摆着就是换了新花样折磨他。
    无论他是磕,还是不磕, 沈寄都不可能让他好好吃下那碗饭。
    去年在熙园,沈寄说什么“沈太太的身份, 沈家的财产都是别人不敢奢求的东西,你全拥有了,到底还想要什么”,他说他要平等和尊重。
    现在的这场侮辱, 就是沈寄当时那反应的后续。
    一条狗, 还想要那两样东西。
    “咳……咳……”茭白虚弱的咳嗽,后脑勺的发丝被大力往后扯,他在那股力道下被迫仰起头,脸上的干泥遮住了他的青灰气色。
    沈寄嫌恶地松开他的头发,任由他站不住地摔趴下去,皮鞋踩上他的脊骨, 一寸寸下移, 停在他的尾椎上面,漫不经心地碾压。
    “不是想吃饭吗?为什么不磕?”沈寄用力去碾, 面部扭曲, “磕啊!”
    茭白疼得瞳孔猛缩, 又一点点涣散,他叫都叫不出来,喉咙里只有痛哭的“嗬嗬”喘声。
    铁笼里臭气熏天。
    一个上位者在凌辱一个即将开启大学生活的年轻人。
    他们的年龄相差十八九岁。
    年轻人和他儿子一般大, 在他脚下奄奄一息。
    茭白快疼昏过去的时候,尾椎上的皮鞋撤了,他空荡荡的胃绞痛, 对食物的渴望已经没了。
    那碗饭像是和他隔了一条泥河,他的嗅觉又被泥巴蒙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