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梦见什么?(第 1 / 3 页)
    殷晴睡得很沉,身旁暖如炽阳,有如二月春风来,曦光落满身,她舒坦极了,好似做了一场长久美好的梦。
    梦里她与燕归去了武林大会,得见兄长与药老,经其指点,医术大有长进,末了,她还与燕归一道回了昆仑,燕归在梦里说,他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雪。
    那天她与燕归在漫天风雪里,听飞花落雪,煮酒品茗。
    她也难得饮了几口酒,辛辣下肚,醉意徐来,走起路更是摇摇欲坠,一不小心,左脚绊过右脚,落进少年炽烈怀抱,四目相对间,谁也不敢眨眼,双双屏住呼吸。
    她俏脸儿红透,好似那叁月桃花六月李,两人离得极近,鼻尖相触,呼吸纠缠,只听他开口,叫她小字:“猗猗?”
    少年饮过酒,原本清澈明朗的嗓音染着几许醉意,格外低沉,像风雪里轻声吹奏的箫,咏夜吟月。
    殷晴一下惊醒,见自己正在燕归怀中。
    怎么会——她揉揉眼,以为看花。
    殷晴再睁开眼,山洞之外暮雨初收,断鸿声里,立尽斜阳,而燕归的脸近在咫尺,近到她足以数清,他如鸦羽搭垂的眼睫。
    落日如溶金,撒下细碎的微光,落在他的脸上,原本锋芒毕露的眉目披上一层惝恍迷离的薄雾,也柔和下来,只是紧锁的眉宇,显得有一两分孤寂。
    如隔云端看美人。
    殷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脑袋正枕在少年的臂弯当中,双手如藤蔓搂上他劲瘦的腰身,而燕归的手,亦是将她团团环住,锁在怀里。
    殷晴立时面若芙渠,红霞骤布。
    那件宽大的红裳外袍,被他仔细地披在她身上,殷晴攥指,捏住衣摆一角,尽管她依然觉得冷,但心底却如热流静悄悄淌过。
    她悄无声无息地红了脸,弯了唇。
    燕归虽是睡着,依旧扣住她手腕不放,手掌滚烫,阵阵气息源源不断传入她体内。
    她记得…她失去意识前,燕归正将内力传给她。
    虽说比不上师父与兄长至烈至阳的心法,但以强势蛮横的森寒内力压制寒毒,也并非没用。
    殷晴经此一夜,已然好了许多。
    只是她知道,这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可她不知为何…此次发作如此之快?她往年也不过两回而已,岂料下山不过月余,又再次来袭,真是打她个措手不及。
    难道说,殷晴灵光一现。
    莫不是师父与兄长百般不许她下山,除却“不会武功”一说,更与这寒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