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标记(第 1 / 3 页)
    那,他还是他吗。
    裴大少,你说呢。
    听见这些话的瞬间,裴枢戛然一停。
    停止了动作,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喘息。
    就像是游弋在海水中的鲨鱼,忽然成了被她钓上岸的标本。
    他的过度反应显然吓着了她,她也颤了一下,慢慢回首与他对视。
    “不好意思……叫错人了。”
    他看着她的眸色复归清冷,似乎也是意识到方才失态,弥补般的与他解释。
    裴枢强忍住发疯的冲动。
    他当然知道,惯性记忆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屿邸主卧的那张床,他一个人睡了十年。
    他仅仅和她温存不到一年,可是在深夜骤醒之时,他总会下意识地搂紧怀中。
    怀中,什么也没有。
    她到底还记得他吗?是装的,演的,还是真的?
    心头闪过一瞬燥郁,他甚至不管不顾就要揪住她问清楚。
    什么计划,什么规矩,什么生死安危。
    都算了东西。
    在这一刻,全抵不过近在迟尺的她。
    他是生在地狱长在地狱的魔鬼,唯一一次游历人间,便是为了她。
    任何一切,都比不过她重要。
    可是,就在质问即将出口时,她却开始咳嗽。
    弱不禁风的,一声接一声。
    是被他在浴池里闹腾久了,夜深风凉,她隐约有了感冒的迹象。
    这样重要的她,却被他弄感冒了。
    “唔,你离我远点,免得传染……”
    她边咳还边冲他挥手,让他离自己远远的。
    千言万语卡在喉间,哽涩如初。
    “姜医生,我会叫人给你送药。”
    裴枢重新放缓了语气。
    万千执念,都暗含在言语之中。
    “还有关于私人医生的职责,我先跟你说一下。”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休息。”
    她的身子太弱了,他跟她多说一句都担心她会当场晕倒。
    可她自己偏不觉得。
    她一脸茫然地听完他说话,吸了吸鼻子。
    “拜托,到底谁才是病患?”
    “逸雯还约我看晚场的表演呢,我得看完再睡觉。”
    语气娇娇的,含糊的。
    她是妖精,不归他管。
    裴枢看她这副不受约束的样子,真是拿她没办法,赶紧给她罩上厚袍。
    “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