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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许久没捉笔了,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也绝非仅是附庸风雅。
    一手楷书行云流水,勾勒得挺拔,强悍,矫若游龙。
    没十年功底,写不出这笔锋的气魄。
    最后一个“择”字写完,季庭宗放下笔,捡起旁边的白帕擦手,“会写吗。”
    “会一点。”韩珍兴致勃勃,挑了只细一点的狼毫笔,沾湿尖儿,埋头涂涂画画,“小时候我父亲逼着我学过,但我十分钟都坐不住,清楚他不会冲我发脾气,总是又哭又闹,他也就不逼我了。”
    “你父亲是劲儿使错地方了。”男人微微俯身,“画的是个猪头?”
    韩珍眼珠子转转,拿起一颗荔枝塞进嘴里,脸颊一侧鼓囊囊,像刚蒸腾出的嫩包子,“画的是你。”
    季庭宗闷笑,抱她坐到腿上,韩珍仍伏着案,这次神情认真不少,在图案旁边,工整写下他的名字。
    入门级隶书与他的方正遒劲比较起来,自然是云泥之别。
    韩珍把自己的那张纸团进纸篓里,“你写的这副字,送给我行吗。”
    “喜欢可以为你多写几副。”
    男人注意力不在这,啄吻她泛着沐浴香的脖颈,倾轧下胸膛坚硬如铁。
    韩珍麻了半幅身子,躲开他,“别留下印,我还要录节目。”
    “录什么节目。”
    “蒋董投资的那档新节目。”韩珍蹙眉,怕他阻拦似的,“班子都组了,我不去不行。”
    季庭宗伸手捏她的脸,“你怀着孕,别太为工作的事费神。”
    回到电视台,马不停蹄跟着节目组进演播厅制作了一期样片,过程挺顺利的,主任加塞了的两个实习生进组,是外协人员,也算各有所长。
    结束录制后,韩珍去停车坪取车时,见到了何昭。
    他脸上的伤比上次好太多,打扮也不同,五色尖领花衬衫,胸襟半敞,脖上围条金项链。
    气质很奇特,韩珍歪头,“何先生改行做流氓了?”
    他单手插兜,欲笑不笑,“像吗?”
    一束斜阳打在他睫毛,阴影投落在眼下,煽动时,像抖擞的花苞。
    不得不承认,就算受着伤,他也有破碎的俊美感。
    “不像,像小白脸。”韩珍指了指,“你项链好像掉色。”
    他干脆摘下,“乔装用的,二十块的淘宝货。”
    “又去搞暗访?”
    据韩珍了解,在省台他主持的是《江州半边天》,一档访谈类新闻节目,黄金时段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