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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那天在阳台点燃的仙女棒,一起跨年时亮晶晶的眼睛和笑容。
    景点山梯上,他按她说的站在下面几阶从下往上拍,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拍出大长腿的效果,反而精准抓到她眨眼的瞬间。
    面膜纸是京剧脸谱,头发用鲨鱼夹随便扎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睡衣长袖被撸成短袖,发现他在拍她时生气又害羞地瞪大眼睛,马上扑过来。结果就是相册里一张清晰的,一张在抢夺是不小心按下导致高糊的。
    “快删掉。”她抱怨,“你把我拍得好丑!”
    小视频也没有拍到她光彩照人的时刻。
    在公寓里弹琴,钢琴上的小台灯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店挑的。肖邦的夜曲录了1分27秒,清楚记录了她的重弹两次的乐句。
    聚餐时有人要录视频发朋友圈,桌子上有的喝多了在聊人生,有的玩手机,还有一直在吃的。她那句“毛肚煮久了咬不动”在嘈杂的环境里很清晰。他自觉把她碗里不好吃的食物夹到自己碗里吃掉。朋友没有把这段发圈,而是发给了他,嘲笑他的家庭地位。
    学了小魔术,要表演,还要拍下来发给妈妈看。他充当观众和镜头三脚架,哪个角色都没当好。先是打断她施法,摘去她鼻梁旁掉落的眼睫毛,一分钟后又指出卫衣袖子里的乒乓球掉到手肘那里了,鼓出好明显的包。魔术师当场罢演,并殴打摄影师,视频自然没有发给巫惠敏女士。
    这些影像,最初是他的日常,接着变成他们相爱的证据,然后是他反复吞咽的止痛剂,最后尘封,成为不能触碰的伤口与深渊。
    这个时空,他的手机里没有这些照片和录像,但他有了更多关于巫雨清的记录。
    她的演唱会、影视剧、综艺、采访、歌曲,就连网购都会刷到月销3000的巫雨清同款。
    他再次(或者说一直)拥有巫雨清的卫星定位,随时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到他身边。
    融合并不容易,或者说根本不能做到。
    年龄差导致性格有了出入,记忆也是截然不同的。
    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求同存异,借着两个世界的出入与时间差而重新布局,把握时机,保持和占据有利地位。
    对待巫雨清的态度和行为也算高度一致。
    但其余的事,脑海中的想法与心里的感受称得上割裂和撕扯。
    这种感觉,并非文艺作品里双重人格的切换和斗争,而是具象存在且难以准确形容的,好比同根的两株藤蔓,彼此缠绕生长,说不清谁夺了谁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