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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撞击在屋檐、玻璃窗、树叶、草坪、花坛瓷砖和路面上。
    昏暗的午后房间被惊雷迅速照亮。
    也照亮他的侧脸。
    宗政航在琴房弹奏她写的歌。
    随意的跳跃和穿插,精湛的技巧,在新与旧的音乐之间滑翔,
    写的歌太多,巫雨清甚至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弹的是哪首。
    他什么时候弹得这样好?
    这些年出差太多,她不在的日子里他一直在练琴吗?
    就连巫雨清自己,都做不到这样不假思索地在琴键上连奏那么多歌。
    她站在房间门口,宗政航背对着她演奏,还不知道她回家了。
    雷雨是他的听众,墙壁在数一共弹了多少首,家具屏住呼吸,担心浓烈的感情会腐蚀它们。
    巫雨清觉得自己突然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时间线错乱的空间。
    阶梯教室的课桌在脚下。小公寓卧室的投影仪播放她在溜冰场被撞倒后的片段。脚踏车的铃声,他载着她去食堂,目的地却变成选秀决赛的舞台。钻石与珍珠掉落在盘子里散发可乐饼的香气。有人撑着伞赶来教学楼接她,伞下是宴会厅的侍者,手里攥着枪。眼睛线条像音符符尾的男生和她躺在一起,满床的红玫瑰,花瓣是蛇的鳞片,缠上来,咬她的心脏。
    宗政航感觉到什么,音乐戛然而止,他回头,看到巫雨清。
    她在几步之外望着他。
    12月初巫雨清的演唱会,宗政航看了首都的场次。
    他坐在最佳的观赏席位,身后是无数的青色应援棒。
    舞台上的她在唱歌,上万人跟着大合唱。
    唱《错误》,唱新专辑里的主打,唱知名度最大的那几首。
    2个半小时,25首歌。时间匆匆,最后一首,宗政航听到跟唱的观众在哭。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爱她。
    巫雨清巡演结束后回京,忙着在公司开会。
    几天后就是春节,新年后的通告需要在新年前调整好。
    巫雨清作为一个知名艺人,每逢佳节通告就排得很满,元宵节前她要进组拍戏,而元宵节当天她则要到某省的电视台在直播晚会上唱歌。诸如此类繁忙紧凑的日程,必须协调好。
    小雪转暴雪。
    宗政航给她打电话,说下班后来接她,让她在公司等他过去。
    巫雨清没有在公司傻等,她去楼下的咖啡店,给跟在她身后的助理以及安保买咖啡和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