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4 / 9 页)

    而巫雨清也不是一个明知道他会出手还能拉别人下水的人。
    她躺在他的床上,腿间的泥泞是他造成的。他见过她在被子里潮红的双颊,高潮后失神的眼睛,但没感受过她信赖的依靠,也没被她温柔地注视过。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患得患失吗?
    不。是笃定。
    清楚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得不到什么。
    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不会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宗政航在遇到巫雨清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可悲的疯子。
    他的恋情应该是生活和事业的调剂品,他的婚姻会是人生的助推器或是点缀在私生活上的糖霜和奶油。而不该颠倒过来。
    不该颠倒过来。
    权力垒砌一个黄金的牢笼,关住他的小鸟。金钱化作锁链绑住她的双足和翅膀。地位不再是人生节点上一个又一个奖杯,而是锁定和占有她的眼与手。
    这不悲哀吗?
    你像一个笑话,一个疯狂的小丑。
    他在无数个夜晚这样斥责自己。
    却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不能卸载监视她手机的软件,不能撤掉监视她的人,不能停止收集珠宝献给她,不能忍受她离开他、自由的、和别人在一起。
    只要想到有人靠近她,他的心就会冒出残忍而恶毒的想法。为阻止自己犯罪,保护他人生命,他派人守着巫雨清。
    宗政航抚摸巫雨清的脸庞和脖颈。她对他的触摸无动于衷,也许是习惯,也许是陷入深度睡眠。
    另一个宗政航也会在夜晚抚摸她细白的小脖子吧。
    她的死亡是否能终结他的癫狂和混乱,或是干脆带走他的生命。
    到底是互相折磨地活着好,还是痛快地同归于尽好?
    那个杀了她的人是谁呢?
    他的痛苦和至乐都是她。
    那颗击碎她心脏的子弹也能击碎他的心脏。
    宗政航趴在巫雨清的胸口听她的心跳,听她被压地喘了一声,头歪到另一边再次睡熟。
    她身上的香气总能瞬间俘获他。
    软热的皮肤和浅浅的呼吸声,织就一张让人沉溺的网,化解白天的猜疑和愤怒,稀释夜里的焦虑和恐惧,托住他不安的心,带来梦与睡眠。
    回到京城,每天从“泰山压顶”的重量下醒来。巫雨清推开身上的人形五指山,却被抱得更紧。
    “去哪?”宗政航含混不清地问。
    “刷牙。”
    巫雨清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