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在左肩处按，有轻微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传。
    没多久前被欧晏落掐肿的方本来都觉得痛了，但在13号里，那些发脓流血的伤疤会被再次赤裸裸揭开。
    春月可以将光裸的背脊曝露在他眼前，可以随心所欲撒娇示弱，因为13号他看见。
    看见她的真实样貌，看见她上的旧疤。
    就算她刚殺了人满手是血，13号也看见。
    于是她掐着嗓子声声喊痛。
    “忍忍，我得把油揉去。”
    男人说是么说，但手里的力气还是卸掉点。
    揉了会，他察觉到异常，捂着其中片肉仔细分辨，问：“林小姐，里有点，是撞到哪里受伤了？”
    春月咯咯声笑：“13号，我还有别的方更，要摸摸看吗？”
    男人耳发。
    他时会被客人开黄腔撩拨，但像林小姐样明目张胆的，也就她独个，毕竟「微光」是正儿八经的店，存在那些个龌龊腥膻的交易。
    “林小姐，别开我玩笑。”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但力气收了多，就怕小心坏了手里的白棉。
    “哎呀，13号是是想歪啦？”
    春月笑得肩膀颤颤，“我说的是我的脸，呀。”
    “13号”的脸也，抿紧嘴再说话。
    等手中的油被收完后，男人转去拿新的油，按摩床上传来窸窣声，他以为林小姐躺累了动动手脚。
    他搓揉着手掌走回床边：“款油里面包了荷荷籽和月桂油，对修复滋肤的作用很……”
    话语在喉咙中哽住了，手也停着敢动。
    他明明已经看到东西了，但时眼前的黑暗中，像浮现他曾经在少希腊神话电影里看到过的美杜莎。
    妖女材曼妙绝美，脸庞倾国倾城，头俏丽短发全变成了丝丝吐信的红眼小蛇。
    那双极美的妖眸变幻着绚烂光彩，银芒毕露，魅惑得让人移开眼睛。
    他明明已经看到东西了，却也和那些看到美杜莎眼睛变成石像的男人样，整个人成了石头，从手指到脚趾，从脑袋到尾椎，全都受控制了。
    刚才按摩的背如果说是羊脂软膏，那此时手里握着的两团暖呼呼的软肉，又算是什么呢？
    初恋女友在他失明后离开了他，当理疗师后接待异客人时，他只接背和脖子以上的推拿按摩，所以像样肉贴着肉，直接握住软弹的乳肉，似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春月翘起嘴角有止住的笑意，她仰躺着，看他颌线绷紧，喉结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