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他乡家乡酒乡心乡(第 17 / 21 页)
,晓得帮他们儿子早早起了一个好名字,平安,平平安安,名字越是土气,就越是能活人,同时寓意还好,这不才有了那个陈平安的后来造化,不但拿得起,还能留得住,“陈平安”这个名字,自然是有大功劳的。
    陈平安凭借一座七显二隐的道教北斗阵法,遵循登山守一法,再以佛家手段消除五心。既是各自修道,又是自己为自己护道。
    正如曹溶所说,少年大病第一是气高,因为血气方刚,易怒易嗔。
    但是恰恰与天君曹溶所猜测的那个结果相反,背剑少年陈仁,是疑而非嗔,故而陆沉才说少年所背剑鞘,空无一物。
    这种象征,正是寓意走出家乡的泥瓶巷少年,有过一种无比强烈的自我否定,导致心无定数、定理、定法,越来越自我怀疑。
    陆沉见到的第一个“陈平安”,是裁玉山竹枝派外门知客陈旧。
    第二个,才是现身合欢山地界,脚穿草鞋的背剑少年“陈仁”。
    这是陈平安在作一场回顾。
    昔年陋巷少年,曾经走一步看一步,想得很远很多,小心翼翼打量着整个陌生的世界和世道,贪生怕死,敬畏皆由惊惧来。
    故而是“疑”。
    大骊王朝禺州境内,一座律宗寺庙,每天抄经、偶尔看云起人间的中年书生。
    佛家有言修戒定慧灭贪嗔痴,而律宗公认持戒最严。
    但是一个借宿古寺、每天粗茶淡饭的儒生,每天在抄写佛教经书之余,却会同时修习道门雷法,在那山巅凉亭,还会演练佛门密-宗一脉的真言。
    消除的心,是什么心?
    是“贪”。
    玉宣国京城,道士吴镝,作为撒网之后的提网之人,与仇家杏花巷马氏可谓近在咫尺。
    而且陈平安故意火上浇油,此分身本就是七情之怒,故而能够凭此一点一点砥砺道心。
    这才是真正的“嗔”。
    堂堂隐官,差点将整座正阳山拆解得七零八落的落魄山山主,迫使在边界立碑,
    偏偏在与正阳山是近邻、极有可能沦为藩属山头的竹枝派,当一个每个月俸禄才几颗雪花钱的外门知客。
    这是一种根本不屑流于表面、无所谓旁人知晓与否却发自内心的“慢”!
    留在落魄山竹楼一楼既是休歇处、又是读书处的分身陈平安,负责搜集、记录、归档所有分身的一切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书桌上有八本册子,“书籍”厚薄不一、文字内容多寡各异。除了佛家禅宗、律宗、净土等诸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