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大师兄和小师弟(第 26 / 31 页)
就只是知道而已了,陈丛也是不太感兴趣的,唯一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书上经常在某个小节末尾来上一句类似“而墨子非之”,“而墨子非之奈何”,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却都有“墨子”这个词语。
    早年询问常伯,才知道“墨子”是个人。
    少年好奇问道:“常伯,写这篇文字的老夫子,跟那个叫墨子的人,是有仇吗?”
    这么针锋相对,以至于非要写篇文章来“骂架”,要是见了面,不得卷起袖管干一架?
    少年言语之时,常伯伸手捻动灯芯,摇头道:“没有什么仇怨,恰恰相反,他们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陈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个?”
    老人笑道:“从其它书上看来的。”
    陈丛无奈道:“常伯唉,就你看的杂书最多。”
    老人开始嚼文嚼字了,“‘最多’谈不上,相对较多而已。”
    少年笑道:“得嘞,以后我一定要刻一方印章,印文就是‘常伯看过’,或是更加书面语些,‘常伯过目’,咋样?”
    老人说道:“将‘看’字改成‘读’字更好些,年少时需读书,年纪大了,再来挑着书看。”
    “古人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有深意的。”
    “以前的人写书就是传道,读书的人也很当回事。越往后推移,书籍越来越容易接触,书上道理越来越多,反而就不值钱了。”
    陈丛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小声询问一个最关心的问题,“简观主真不会赶我们走吗?”
    常伯摇头道:“不会。”
    “凭啥?”
    “一看那位简观主就是大家族走出来的有钱人。“
    “这是什么道理,有钱人就一定心善吗?”
    老人笑着摇头道:“不是这么个道理,我的意思,是说简观主不会斤斤计较蝇头小利,真正家底殷实的大族子弟,他们计算得失的方法,跟我们这些常住道人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她看我们不顺眼,觉得心烦,就将我们都赶出道观,我们俩还好说,无依无靠,诉苦无门,只能认栽,但是林摅和马重几个呢?到头来闹个鸡飞狗跳,只会耽误她的清净生活,如此说来,简观主是可以节省下来一些银子,或是在道观内安排自己的人手,但是对她来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你小子可以不当真,她简观主却觉得是一个很实在、最值钱的道理,尤其是被世俗庶务,她就会不胜其烦,真要反复闹腾,甚至是打官司到县衙那边,简观主就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亏本买卖,这么说,听得明白?”